王爺重生不撞南牆隻撞我!!
隨著鐘鼓齊鳴,金碧輝煌的龍霄殿上,龍椅高懸於正中。此刻皇帝身著滿繡五爪金龍袍,肩披霞帔,腰間束以嵌珍珠寶石的禦帶。麵容冷肅,不苟言笑,凝視間透露出令人敬畏的威勢。
同方才在街道上和藹親善迥然不同。
文武群臣分立大殿兩側。
獨獨賀薛懷一人矗立大殿正中。
賀薛懷朝上方皇帝伏地跪拜。
“罪臣賀薛懷拜見陛下,願陛下福澤綿長,萬壽無疆。”
皇帝麵容稍緩,沉聲道“薛愛卿何罪之有。”
“臣隨父親十二年前與南淵一戰,痛失城池三座。臣父戰死沙場……臣本應替父擔責,重奪疆土,不料誤入敵國境內……
本欲身死報國以全忠烈,但是又不甘不清不白死於敵國。
臣當初,初次隨父上戰,且鐵甲覆了半張臉,敵方並無幾人識得。
遂在南淵以馬奴入了軍營,臥薪嘗膽,蟄伏十數年。
終在敵國獲以南淵副將的信任,被舉薦先鋒之位。
十餘年了,南淵主將早已非當年那位。
如今終得機會,設法與父親當年舊友林將軍聯係,裡應外合,大財南淵大軍。
臣深知,當年因著臣父子二人痛失城池,若是不贖此罪,臣此生難以為繼!
今日臣大勝而歸,除了為父領罪,更重要的是回報聖恩!”
賀薛懷陳詞慷慨,字字誠懇,回蕩於龍霄殿中。從袖中掏出一物,垂首,雙手高呈過頭,鄭重道
“此乃賀家軍舊部兵符,爹爹臨終之前親托於我,如今臣等歸朝,願將此物呈送陛下。”
這便是表忠心了,賀薛懷初回北玄,當年的賀家軍早已僅存老弱病殘,不足為懼。這枚兵符是他唯一的傍身之物了。
今日一舉,賀薛懷真算得上是“任君處置”“身無旁物”了。
他字句不提謀反之過,前鎮國公不曾做過,他亦不曾做過,這是他唯一堅守的底線了。
若是皇帝定是要以此定罪……
賀薛懷在皇帝看不見的地方,眸光深邃,暗暗咬牙。
皇帝凝視下方叩首跪拜的賀薛懷。食指不住的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這是他慣常陷入思考的動作。似是在斟酌下手之人所說之言幾分為真,幾分為假。
整個大殿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當今聖上表態不明,文武眾臣皆不敢輕舉妄動,替賀薛懷說話。一個個閉目垂首避之不及。
有一道聲音自殿中驀地響起
“父皇,今日乃賀將軍接風宴,父皇已在全京都百姓麵前親迎重視,無論是非功過,今日不宜論斷。
不若收了這賀家兵符,以觀後效。”
旁人不知,曆經一世的秦越川自然知曉前世他父皇的態度,雖然當時他禁足在府。但是朝中傳聞也曾知曉一二。
且後來賀薛懷不知用了何法重新獲得了皇帝信任,頗受重用,領命重建賀家軍。
後來種種,他因著外調平息水患,詳情不得而知,隻是回來時,聽賀薛懷似乎因著認親一事鬨得沸沸揚揚,好像尋得了賀家直係遺孤……
秦越川當時並未理會,不甚清楚,也無心去查此等無趣流言。
約莫是誤會,動靜如此之大,最後那個賀家直係子嗣也不了了之了。
他猜測,約莫現在皇帝內心也是有所猶豫的,此刻正值與南淵國勢力鼎立相抗。
那邊失一先鋒,這邊得一大將。“叛國舊罪”暫且不提,若是籠絡住了賀薛懷,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隻是他的忠心還需繼續觀察。
其實秦越川自方才街市上與他對視的一眼,心裡就升起一股異樣感。賀薛懷的眼神給他的第一印象著實有些莫名其妙的煩擾。
好似他們曾經敵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