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昨日晚間宴席,席至中途,突然有些不舒服,且隨著時間推移,越發的難受……她記得是秦越川帶她離開了皇宮,路上還同她說了好多話……
昨夜的記憶宛若浪潮,鋪天蓋地地襲卷而來——她記得秦越川安撫她,也記得她在她麵前哭過……
徐弦月有些暗暗自惱自己神誌不清的時候竟然表露過如此脆弱的一麵嗎?這麼大了,居然還同孩子一般尋求安撫……太羞人了!
細微聲響,驚動了榻側坐於圈椅上以手支頤,閉目小憩的秦越川。
他倏然睜開雙眼,警醒一般即刻恢複清明,抬頭往榻上看去。
與徐弦月烏蒙水潤的雙眸對了個正著。
秦越川欣喜,移到榻前,用低柔嗓音問道“月月,你醒了,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徐弦月想要起身,秦越川扶她緩緩坐起,徐弦月抬首略有羞怯的看著他“對不起……昨日讓你擔心了……”
秦越川微微搖了搖頭,展臂將徐弦月輕柔的攬在懷中,他終於做了在夢中就最渴盼的事。
擁她入懷。
秦越川一手虛虛扣住她的後腦,一手輕撫她的脊背,溫聲道“我是很擔心月月,但不是月月的錯,月月亦是無辜被牽累,無需自責。”
徐弦月初始還有些對他此舉不太適應,聽了他的話後,心中的酸澀又泛上心口,眼眶又有些濕潤了。
怎麼回事,她明明,不是愛哭的人啊,怎麼在他麵前居然越發顯得脆弱了。
徐弦月也抬起胳膊,摟住秦越川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悶悶的說道“其實,我也很害怕,我很惜命的……
我害怕死掉,害怕再也見不到爹爹,再也見不到張叔,再也見不到小蟬小舒……更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秦越川靜靜地聽著,一下一下揉著她的烏發,撫著他的脊背,給予最溫柔的撫慰。
他知道她需要宣泄。
“……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知曉你的心意,原本也是想在昨晚回應你的,可是,可是……對不起,都是我搞砸了……”
“無事的,月月,隻要你平安,便是對我最大的回應了,你昏迷的時候,我曾想過,隻要你平安,哪怕你不記得我,無法予我回應,我也甘願。
昨晚,我也很害怕失去月月……”
徐弦月脫離他的懷抱,濕潤的眼眸怔怔地看著他,口中不自覺喃喃著“秦越川……”
恍然發覺不太合乎規矩,下意識的止了口,抿了抿唇。
秦越川拇指指腹抹去她眼角未乾的淚痕,輕笑一聲“又不是第一次喊了,怎麼這次還害羞了?
我喜歡聽月月喊我的名字,從那天以後,就很期盼月月再次喚我名字。”
秦越川認真的凝視著他,字字懇切的問道
“可以嗎,月月?”
他滿眼的情意幾欲噴薄,又恐會嚇到她,隻得極力克製,小心征詢。
徐弦月的眉眼彎起,笑意盈盈地啟唇“秦越川……秦越川……秦越川,秦越川………”
聲音不嬌不媚,極是好聽。每念一次都仿佛在撩撥他的心神。
凝視著她不斷開合的唇瓣,秦越川不可抑製的循了上去。
徐弦月的唇齒驀地闖入他的氣息。
唇瓣相貼,如同柔軟的羽毛劃過,又宛如花瓣間的微風撫過,溫柔又纏綿。
於清風暖陽之中,二人闔上雙眸,感受著彼此的氣息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