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清暉,每一寸陰暗的角落都被月色洗禮。
秦越川依約趕到的時候,已是夜色濃重。
早有人在此靜候多時。並且遞給他一塊雕工不俗的銀製麵具。
與京都的野鬥場入口異曲同工,此處的野鬥場也是坐落於一個破敗的農家庭院,隻是比旁的農家院落稍微大一些罷了,同樣三轉四繞,最終抵達了地下鬥場。
風格也與京都的彆無二致,卻不如京都的宏偉壯觀。
此處占地約莫隻有京都野鬥場的三分之二左右。
青陽忍不住嘟囔“這個場主的所有地盤,風格倒是蠻統一的。”
此處觀眾亦是戴著各式各樣的麵具,當下正在為場中決鬥二人叫好助威。
“這位貴客,我們場主等您許久了。”
一位身著玄色勁裝的男子,高束馬尾,麵上也佩戴著半塊玄鐵麵具,將眉眼掩藏。
雖然此人的武功,氣息,身量和賀薛懷都極為相似,但是秦越川知道,麵前之人,不是賀薛懷。
秦越川神色淡漠地隨著他的引領入了一條石壁通道,抵達了約定的房間門口。
“貴客,主子在裡麵,我這便退下了。
對了,我們場主說隻能您一人進去。”
說罷,抬頭瞟了一眼秦越川身後的青陽。
青陽有些不滿“你口口聲聲說貴客……”
“青陽,你在此候著。”
聽秦越川也這麼說,青陽隻得應是“王爺,我就在此處,若有需要,喚屬下即可。”
秦越川推門而入。
一股醉人的溫暖香風撲麵而來。
地下陰森,沒有陽光照射,所有光源無非是燭火或是夜明珠,且周圍都是由石壁雕鑿而成,更為寒涼刺骨。
然而此間室內,卻如陽春三月,溫暖宜人,甚至還有馥鬱花香縈繞其中,清雅不俗,十分舒適。
房間陳設與尋常人家並無不同,隻是稍顯趣味一些罷了。藤編搖椅,白玉小榻,楠木花幾,竟然比有些女兒家還要精致意趣些。
一位身著月白織錦瀾袍的男子走出相迎,如瀑的烏發披散肩頭,大概因著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膚色透著異樣的白皙,甚至連唇色都不如正常人那般紅潤,隻透著淡淡的粉色。
他麵色慵懶的走到臨窗案幾前,毫不見外的隨手一指“坐。”
兩人相對入座,誰也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
那男子為秦越川斟過茶水,轉而將視線投向窗外,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向場中決鬥二人
“上次,我就是這般,觀看你和旁人的決鬥,真是精彩。
我的阿銅,可是百場無敗績,沒想到,竟然敗在了你的手裡。
甚至,我聽阿懷說,你那還日身體抱恙,嘖嘖嘖,真是難以置信。”
秦越川隻平靜看他並不答話。
那男子也不顯尷尬,將茶盞端於視線齊平處,頗有幾分敬佩之意
“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容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