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異常報我。”
門口侍衛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點頭。
秦越川置若罔聞,將徐弦月放在床上,替她脫了鞋子。
徐弦月坐在床榻上,看著他扯過被子將她腿裹好,見她不肯躺下,又準備起身,被徐弦月扯住袖子“你要去哪?”
“我去那邊的箱籠裡給你找件衣裳披著,晚間天涼,你如今身體不可再有差錯了,要不我還是讓賀薛懷讓大夫……”
徐弦月打斷他“秦越川,你與我說說話吧。”
秦越川取了衣服,披在了她的肩頭,目光像看著珍愛的寶貝一樣,凝望著她“月月想和我說什麼?”
徐弦月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被秦越川一個翻轉,反將她的手攏在掌心。
徐弦月低頭,沒有看他,但是她仍然能感受到自己被溫柔的目色籠罩著,她輕輕開口“我,我昏睡的這幾天,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嗯?”秦越川柔聲道“月月做了什麼夢?”
“我夢見了,五年後……我去北疆大營,找你……”
徐弦月隻提了個開頭,秦越川脊背緊繃,僵在當場。
他的手不動聲色的將徐弦月的手握的更緊,似是怕她逃走一般,喉結上下滾動
“你去找我……怎麼了?”
徐弦月有些不忍回憶夢中情景,眼淚又不爭氣的漫了上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啞著嗓音道“我……夢見,你為……”
想了想還是改了稱呼,“你為旁人……去了京都……赴死……”
眼淚還是落在他的手背之上,灼熱,滾燙。
秦越川喉間滯塞,他約莫猜到她說的“旁人”是誰,剛想開口“月月,我——”
“你聽我說完。”徐弦月打斷他。
“我知道那是假的,我從來都知道是假的。但是——”
她抬頭,眼眶紅紅的望著他“我還是想去救你,我知道你入了牢獄,還是想將你救出來。
我用了京都所有的鋪子為代價,設法讓徐白榆給你喂下假死藥,待她將你扔到亂葬崗,我再將你救活——”
秦越川瞳仁緊縮,眼睫輕顫,徐弦月所說的字字句句,皆是他前世的親身經曆,包括徐白榆在他臨終前說的那番話,言猶在耳
“有人想高價買你的命。”
“還想讓我將你的屍體交給她。”
那人,是……月月嗎?
竟是月月嗎?
她曾經……
徐弦月見他驚訝,以為也是被她的夢驚到了。
可是,想到接下來的回憶,心如刀割的痛楚又襲上心口,她有些難受的傾了傾身子,左手握住胸口的衣襟。
秦越川見她如此,有些惶恐,以為她又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徐弦月攔住他“不用的,我緩一會就好了。”
她當下的力氣微弱,沒有什麼力道,卻還是一把按住了秦越川。
低低喘息片刻,她又道
“隻是,我趕到亂葬崗的時候,你已經……已經……”
即便是當下秦越川活生生的坐在她的麵前,對那個字,徐弦月還是不忍提及,或者說是抗拒提起。
秦越川一切都明了。
他何嘗不清楚,此刻她的心緒。
他攬過徐弦月,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一手撫順著她的脊背,一手摩挲著她的後腦“都是假的,月月,我在,我在……月月,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