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想到這,有些把持不住,即便拄著拐杖,身子還是止不住的搖搖欲墜。
“娘!”徐廣海察覺到老婦人的不對勁,和楊氏一左一右助她穩住身形。
“話已帶到,在下便退下了,老夫人看起來麵色不太好,要保重身體,好自為之啊!”
“你……”徐老夫人想要駁斥兩句,奈何體力不支軟軟地癱了下了去。
“娘!”
“告知全府,離他們……遠些!”
“娘,離誰遠些?”徐江清也撲上來查看老夫人狀況。
老夫人扇了徐江清一巴掌,用僅有的力氣聲嘶力竭道:“離誰遠些,自是離三房,不,離徐遠山父女遠些!!
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
“娘,可是……”徐江清還想再說什麼,被徐老夫人指著鼻子罵到:“都是你這蠢貨!惹得事!”
一句還未吼完,徐老夫人兩眼一翻,仰麵撅過去了。
徐府的事,被徐明曦安排的通傳消息的“探子”仔細描述了一番。
說是探子,其實也就是個“小廝”,說道吳氏的頭顱,以及容王還想把“胳膊”“腿”分散送回徐府時,幾度欲嘔,強忍著惡心,才把話說完。
徐明曦蹙眉聽著,身上汗毛立起,不自覺朝地龍靠了靠。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給了小廝一些賞錢,將他打發回了徐府。
“小姐,吳氏她……那六小姐那邊?”
她思量:既然吳氏已經死了,若是告訴徐玉瓊也挽回不了什麼,還是先穩住它,過了這段日子再說。
徐明曦閉目:“暫且不告訴她吧,免得她分心,在祁王府那處露出馬腳。
一切皆當做不知道,待我們回了徐府再說。”
*
今日難得天氣晴好,徐弦月與書院約好,今日前去洽談。為書局爭取生意。
依舊是慣常的男裝打扮,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她的身側多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近身“隨護”。
秦越川與往日玄一的裝扮一般無二,隻比玄一多了一塊半遮麵的玄鐵麵具。
馬車上,秦越川開口問道:
“月月今日是去哪個書院?”
“聿津書院。”
“為何選它?”
“聿津書院算不得皇家書院,不是最頂級的,卻也比尋常書院聲望高得多。
聽聞書局價格波動牽係頗多書院,頂級皇家書院可能並不十分在意。所以並非優選。
尋常書院底氣沒有那麼足,通常是力求穩妥,多是跟風而動,所以,隻有從中等書院下手,既在乎銀兩,又有那麼一點實力。
聿津書院是這類的佼佼者,若是成功,其他的自不必說。”
徐弦月說的頭頭是道,一看便知最近定是做了不少功課。
秦越川含笑看她,並不答話。
約莫行了半個時辰,馬車停下。
聿津書院建在一個山清水秀小山頭上。
此時雖是冬季,可是山路兩側的翠柏依舊傲然挺立,絲毫不顯冬日頹敗。
二人一路拾級而上,不多時,便到了聿津書院的門口。
隨手攔了門口一個正在灑掃的書生,掏出懷中拜帖:“這位學子,勞煩,可否將拜帖遞與院長,我與他約好了。”
那灑掃書生抬頭,便見得一個清逸俊朗的小郎君,個頭不算矮,一身淺藍雲錦圓領袍襯得身量纖纖,盈盈溫和朝他笑著,手上拿著一張拜帖。
她身後那個青年,比她高出大半個頭,半塊麵具遮麵,玄色蜀錦勁裝著身,腰配長劍,即便看不清麵容,氣勢亦是說不出的冷寒淩冽。
明明氣場全然不同的二人,竟是格外和諧,賞心悅目。
灑掃書生愣怔片刻,接了帖子,轉身去通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