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榆被帶走的時候,徐玉瓊不知在禪房門口聽了多久。
身側的綠羽小聲問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徐玉瓊怔怔出神,極是緩慢地搖了搖頭:“不好說。”
似乎這個徐弦月與此事也有牽扯。
隻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容王與容王妃遇刺一事,究竟怎樣的真相。
看起來確是徐白榆的手筆,不過若真如徐白榆所說,是弦月特意製造出來偽裝事實的假象的話,那也未免太可怖了些。
她從不曾在徐府現身,甚至麵上毫無攀扯,是從何時,並且如何動的手腳。
徐玉瓊腦中千回百轉,嘴上卻喃喃著:
“這個徐弦月,不容小覷。”
咱們盯著這麼久,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探到。
徐府的案件好似暫且得以解決,隻是容王與容王妃遇刺一事,柳明仍舊是沒有任何頭緒。
仿佛被人刻意抹除乾淨痕跡,這讓他從何查起。
柳明心緒愁苦的輾轉難眠,唉聲歎氣。
從徐白榆的口中暫且也挖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為此,他的頭都要禿了。
望著窗外高懸明月,又歎了一口氣。
寂靜深夜,層層廟宇掩映下,幾聲短促的鳥鳴浮於天際。
徐玉瓊同綠羽剛要上榻就寢,聽見聲響,神情立時凝肅,即刻重新起身穿衣,遮了麵容,悄悄向外麵鳥鳴處尋覓而去。
寥落無人處
徐玉瓊與綠羽躬身行禮:“主子。”
被喚“主子”的身影身著墨氅,烏發半束,隻是麵容隱在濃重陰影處,看不分明。
將要開口時,喉間抑製不住幾聲輕喘,極力壓製之下,轉為聲聲悶咳。
徐玉瓊微微抬頭,麵露擔憂:“主子,您——”
那人擺手:“無礙,已是大好。”
又道:“普濟寺的事我已知曉,徐家變故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徐玉瓊垂眸道:“但是,楊氏是徐明曦的母親,若按理來說,理應守孝。既是守孝,即便不會有礙,那豈不是會拖延我們的計劃。”
“主子是否想要另想他法?”
那人搖頭:“徐明曦的大婚是眼下最快速,也是最便捷的法子。
雖有母孝在身,不過隻是一介臣女,怎能輕易撼動得了皇家婚期。我有法子讓她如期嫁入祁王府,你要做的便是按照原計劃,李代桃僵入祁王府。”
徐玉瓊聽他如此說,心下吃了定心丸,也不再多言。
那人又遞過一物:“媚香,比之前所用的效果更甚。”
徐玉瓊雙手鄭重接過:“屬下定會善用此物的。”
那人沉默良久,最後道:“你這身子是我尋覓多時方才獲得,可要好好養護。移魂之術極難尋得契合**,萬事慎重,在未尋到更契合的肉身之前,不得損傷分毫。所以,此次計劃,不得失敗!”
“屬下知曉,主子曾對屬下說過,這是西曙國禁術,屬下本是垂死之身,殘敗之軀,幸得主子垂憐,得以再獲新生,定為主子鞍前馬後,不辜負主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