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說我什麼?”
秦越川有點不可思議,他沒聽錯的話,月月說他是……笨蛋?
徐弦月毫不避諱地承認:
“嗯,沒錯,我說,秦越川是個自以為是,想要瞞天過海的笨蛋。”
“誆騙我,從來都沒有在我這裡得手過,每次都是屢戰屢敗,還屢敗屢戰。”
“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清楚嗎?握著我的荷包,你都是那個樣子回來的,明明是有驚有險,死裡逃生,怎麼可能如你所說的那般輕巧。”
“不是笨蛋是什麼?”
秦越川啞然。
徐弦月說的句句屬實,他簡直無從反駁。
徐弦月含嗔帶怨的將他訓斥的“一無是處”,他卻也找不到絲毫還口的理由。
自母妃故去後,大抵世上能將他駁辯的如此啞口無言的人,也隻有徐弦月了。
“我……”
“你不必說了,你還有何好說的?我說的不對麼?”
徐弦月原本就是佯裝嗔怒,於他更多的是心疼罷了。
恰好筆墨完工,圖紙也繪製的差不多了。
徐弦月自然而然默不作聲地鬆了他的手腕。
溫熱觸感驟然離開,秦越川尚有些反應不及,他無從觀察她的表情神態,隻能通過她方才得語氣、動作,大概判斷,他又惹她不快了。
秦越川有些自我懊惱,自己為什麼總是惹月月生氣。
一把握住她未及完全收回的手,“月月!”
徐弦月瞧他容色有些焦急,方才回神,怕是他又多想了。
差點疏忽,當下他看不見,以剛才的語氣不會又覺得自己生氣了吧。
徐弦月心裡無奈的歎息一聲,溫聲哄他:“秦越川,你莫要多想,我不曾生氣,我就是……就是……”
她點了點自己的額角,一時竟想不起以何詞語來形容,比喻道:“……就是念叨兩句罷了。”
“尋常夫婦不也有小磕小絆,拌拌嘴的時候嘛!”
“爹爹也曾因為酒醉晚歸被娘親念叨了許久呢,但是娘親隻是關心爹爹的身體,不曾真的生氣的。”
“當下我與娘親可同做類比的,你懂了嗎?”
徐弦月細細碎碎解釋了一通,低頭一瞧,秦越川目色輕軟的不知投向何處。
本身他失明之後眼睛淩厲銳芒就被淡化很多,此刻他不知是不是因著聽懂了,她隻看著他眉眼溫和,唇畔含笑,即便是空洞的目色下,也有說不出的溫和柔情。
徐弦月咬咬唇,現在的秦越川看起來……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
秦越川雖然上一世成過親,隻是卻並未有過如此的相處模式,他曾所認為夫妻之間相處模板,最好的莫不如相敬如賓。
或是再添些溫情軟語罷了。
但他甚至於連此都不曾感受過。
如今聽徐弦月碎碎念著,夫妻相處不自覺有一絲神往。
夫妻……
原來也可以這般嗎?
“秦越川,你聽懂了嗎?”
“嗯,我懂了。”
“所以,上次,我也是真的不曾生氣的。”
秦越川依舊笑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