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如此?”
陵秋偏頭,瞧了眼院長的反應,見他仍是無動於衷,好像對這廂的談話毫不在意,這才回身。
“當初那黃蠟中的毒,是出了差錯嗎?”
“應是不會,所有黃蠟都是同一種毒,那是我好不容易搜尋得來的,所顯症狀按理也該是隻有一種,可這裡的學子……所表露的症狀各不相同,確實,確實有些出乎預料,有些棘手。”
“你可能解?”陵秋深吸一口氣,問他。
“我不確定,眼下不能,大抵需要好生研究一番。”
“若是今日不能解,那我們便無法簽訂契約,主子交代的任務如何完成!哪有那麼多時間供你研究琢磨!”
“我……”
那“薛神醫”語塞,想要說什麼卻又無從反駁。
“二位商議得如何?若是能治得了我的學子,我自是二話不說,與陵小友簽訂書契,若是無法,那今日之事就作罷吧。”
院長打開屋門:“是去是留,二位自己做決定吧。”
事態脫離掌控,陵秋怒視著身側之人,低斥了一句:“不中用!”
“不過,我瞧著,這位‘薛神醫’似乎有些名不副實啊,好似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總歸是假冒的,真的“薛神醫”又不在京都,陵秋無所畏懼,一點也不擔憂,隻道:
“許是這人,沽名釣譽,本是僥幸治好了幾個疑難雜症,廣為誇張宣傳罷了。是我被謠言誤導了……不過院長,幾位學子並非不可醫治,再多給我們一些時日,定然將他們全部醫好。”
“以我之見,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清亮嗓音隨風湧入,徐弦月門外邁步而入:
“陵公子,這般就不地道了吧,毀我書局不算,還要汙我聲譽?怎麼,你是想一舉打擊我的兩個鋪子嗎?真是好算盤呐!”
陵秋轉身,似有不解,道:“徐公子,好巧,竟然在此處相遇。”
“不巧,我是專程在此處等你。”
屋門大開,徐弦月站在迎光處,脆生生開口。
“嗬,徐公子的書局做出這等不仁義的事情,竟是也有顏麵到此處,是來尋院長賠罪的嗎?”
徐弦月不答,徑直越過陵秋身側,取了幾枚丸藥,分彆送入躺在榻上的“學子”口中。
不多時,幾人悠悠轉醒,依次起身下榻,躬身行禮道:“王妃。”
“今日辛苦你們了,回府好生休息一日便無礙,你們下去吧。”
那幾人亦是不多言語,折身出門去了。
陵秋五指捏得咯咯作響,難以置信方才麵前的發生的一切,好半晌,從喉間陰惻惻擠出了一句話:“你是……容王妃?”
當下北玄,謠傳最盛的一點,莫過於太後壽宴,容王親求的容王妃,傳聞是一個商戶女。
他不曾見過,卻不曾想,竟是眼前的陽春書局小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