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是穩重了許多,不像是過去總想乾這個乾那個的,也不再攛掇了。
乾活不用叫,自己麻溜就來了,但李鳳蘭不願意看她。
“都一家人,談什麼錢不錢的。”高秀寧歎氣“你也彆這樣了,打起精神過日子吧。”
陳薇掉眼淚。
她確實委屈。
她沒料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料到就不會去做了。
“……我害怕媽,我總覺得她想殺我。”
“她就是心裡難過,你也體諒點。”
陳薇隻是哭。
她想過離婚,畢竟事情都是因為她而起的,離了婚離開高家她就不用帶著這種負罪的心情了,可……她結過婚再嫁不會嫁好的,高崎人雖然窩囊,但有手藝,也聽她的話。
“姑,你回去吧,高陽還得吃完飯呢。”
高秀寧將手上的水往圍裙上蹭了蹭。
“你一個人能行嗎?”
“能行。”
高秀寧見也弄得七七八八,就趕緊回市內了。
大年三十,高秀寧母女倆就在醫院過的。
高峰留家裡了。
高秀寧沒讓他來,他就沒來。
家裡也是有一堆事要辦,再說一個就是高峰根本不會侍候人,自從結婚後都是李鳳蘭圍著他轉。
高陽在走廊大門外站著散步呢。
她舅媽依舊是不能見她。
大過年的,她也不希望給人添晦氣。
正邁著小步子閒散步,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應淵。”
應淵手裡提著網兜,網兜裡裝著水果,這一看就是過來醫院探望病人的。
“你怎麼在這兒?”他皺眉抬頭看她。
“看病人,你賣我那衣服你給我講講來路。”
沒有道理彆的地方能賣好,她這裡就不行。
“賣不掉?”
“擺了多少天了,賣不掉。”
“擺?”
“嗯。”
“你得想辦法把它掛起來,掛起來看著更加的立體。”
高陽跟著他“外麵就賣的那麼好?”
“挺好的,商店很多都賣羊絨衫的。”
高陽歎氣“可能是齊州的女人都太能乾了,織毛衣就可以織出來各式各樣的,能織能勾這邊完全賣不動,不說價格就連打聽的人都很少。”她又問“你家有人生病了?”
“我爺爺在住院。”
不小心走著走著,高陽已經跟到了門邊。
應淵指指裡麵“進來坐吧。”
“不了不了。”她連連擺手。
她算怎麼回事兒啊,還進去坐。
要命!
“你知道傳呼機嗎?算了算了,回頭再說吧。”
她想他應該也不知道吧,畢竟她姨夫都沒有。
應淵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從腰間取下來一個黑色帶小鏈子的東西“這個?”
高陽眼睛直勾勾看了過去。
傳呼機長這樣?
江曉鳳端著盆正好回病房,看見兩孩子在門口站著呢。
“進去坐啊。”
高陽她熟悉。
高陽擺弄著傳呼機,拿在手裡覺得新鮮得很,強撐著把眼睛從傳呼機上拿開,和應淵爺爺打了招呼。
“爺爺你好,祝您早日康複。”
應淵爺爺看向兒媳婦問“這是應淵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