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耀峰連連後退,隨即他一咬牙,狠聲道“癡心妄想,你接的我這招再說吧?”說罷,他雙手一揮黑袍,似乎是想再度對我們發生攻擊。
見此情況,沈源寧趕緊回身,緊緊的守在我們身前。
可那歐耀峰隻是虛招一晃,在沈源寧後退了之後,他往操場後的樹林裡逃走
。
“趕緊去追他,不要讓他走了?”我向沈源寧催促了一聲。
沈源寧一點頭“正有此意,我也想看看他背後的人是誰。”說罷,轉身就去追歐耀峰。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平地裡突兀的響起一聲滲人的慘叫,連沈源寧也被這聲慘叫嚇得停住了腳。
“啊……啊……,”發出慘叫聲的,居然是正在逃走的歐耀峰。
此時他雙腳跪地,眼睛都流出了赤紅的血液。他雙手捂住肚子,好像在壓製著什麼東西。
“不要,師傅,求你……不要。”歐耀峰口吐白沫,癱倒在地上。
我和胖子,沈源寧三人小心的防備著這歐耀峰,擔心他又耍什麼花樣。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是讓我們瞬間頭皮發麻。
隻見歐耀峰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鼓起來,皮膚的外圍蔓延著一圈圈青紫色的花紋,筋骨都冒出了皮表之上。
“救我……”他赤紅著眼睛,向我們伸出了一隻手。但僅僅是一秒鐘的時間,他的皮膚又迅速的癟下來。
如果說他先前是一個脹氣的皮球,那麼這一眨眼的時間變換,他瞬間變成了一個乾枯的木乃伊。
這一幕讓我們三人頭皮發麻,心裡直打寒氣。我跟著青鬆叔這麼長的時間,這麼詭異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可是詭異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反而一波夾雜著一波,不止。
我們三人正鬆了口氣的時候,卻聽到啪的一聲,猶如雞蛋破殼般的聲音。緊接著……
一條足足兩米長的黑蛇居然從歐耀峰的口裡鑽了出來,這黑蛇吐著蛇信子,幽綠色的蛇眼在夜裡散發出詭異的寒芒,老人常說,沒毒蛇是圓頭的,劇毒蛇是三角扁頭的。這黑蛇,很明顯就屬於劇毒的那種。
黑蛇出來之後,居然在歐耀峰的屍體那兒轉起了圈圈……接著,撲哧一聲,蛇頭宛如弓箭般一伸,居然一口……把歐耀峰的屍體吞下了肚子。
蟲師,這歐耀峰居然是一個蟲師。望著這一幕,我連肚子裡都感到冒冷氣。
蟲師這個職業,比降頭更狠毒,比蠱更詭異。
自古以來,苗疆以蠱聞名於世,泰國以降頭立足於身。其實後者隻是融合了蠱術和中華的一些符籙之術,自成一家。所以降頭師下蟲降,手法上和苗師很是類似。
但於這兩者之後,誕生了一個新的職業,蟲師。
這個神秘的職業起源於雲南,融彙了苗疆的蠱術,泰國的降術,犁頭巫家甚至少數民族道家法教的符籙之術,自成一家。雖起源於雲南,納百家之所長,但是卻幾乎遭受了雲南所有宗教的追殺,泯滅於世。
一方麵,是蟲師這個職業太過陰損,他們認為蟲是低等的生物,要想進化,首先就得吸取人氣,獲得人性。每一個蟲師,第一個豢養的本命蟲,首先就得以新生嬰兒的生命為祭品,先將嬰兒剝開肚子,讓毒蟲鑽進去生吃,一直把嬰兒吞食到渣都不剩,其惡行令人發指,即使是民間一些不懼五弊三缺,為錢賣命的法教狠人。你若是罵他的作為和雲南蟲師無異,他都會臉赤脖子紅的跳起來罵你“呸,彆把老子和那群畜生比。”由此可見,天下百家,不會有任何一家對這蟲師有好感的。
其二就是蟲師的傳承,師傅收徒,必在徒弟身上種下一蠱,苗疆之中,以身養蠱是一種禁忌,可蟲師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僅種了,而且還立下了一個規矩。如若弟子的修為超過師傅,可以吞噬師傅的蠱王,增加自己的修為。反之,如果師傅要把徒弟身上的蠱王提煉出來,要徒弟死,徒弟也不得不從。
在青鬆叔的口裡,我曾經聽過有關於蟲師的秘聞,雖然了解得不多。可我明明聽到青鬆叔說,蟲師這個職業早被犁頭巫家和薩滿等少數民族的法脈聯手消滅,早應該消失於世才對,為何,如今我又見到了蟲師的影子。
“蟲師……他媽的這混蛋居然是一個蟲師,這喪儘天良的職業不是早應該消失了嗎?”胖子瞪著圓咕嚕的大眼睛,破口大罵。
蟲師的特點與苗師不同,苗師即使違反禁忌,以身養蠱,也都是為了保命所用。如果一個苗師被人追殺的無處可逃,那他就有可能放出自己身上養的蠱王與敵人拚命。同時,蠱王一出,苗師也會宣告死去。而蟲師身上的蠱王,出來之後不是先對敵,而是把寄主吃得渣都不剩,然後再幫寄主對付敵人。
這歐耀峰肯定是個蟲師。但他的本命蠱王似乎不是自己放出的。他還有很強的求生,隻是本命蠱被彆人控製了。
那人是誰,毫無疑問就是歐耀峰的師傅,僅從歐耀峰臨死前大喊的那聲師傅就可以分辨的出。他背後的人怕沈源寧追尋著歐耀峰找到他,毫不猶豫的棄車保帥,催生了歐耀峰體內的本命蠱王。
我已經來不及去想那人的身份了……因為,那黑蛇吃完歐耀峰之後,居然掉轉蛇頭,朝我們爬了過來。準確的說,是蛇頭一伸,飛撲過來的。
沈源寧深呼吸了一口氣,念動了那聲老土的咒語,手執法扇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