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大大,求抱大腿!
何之南陰鬱著一張俊臉,心情似烏雲密布。
雖然作為老板,在公司卻是眾員工心中好脾氣的上司,平常甚少會被人氣到無話可說,家中的魏姑娘算一個,這魏姑娘的前任算第二個。
顧若塵的手還在他手中,顧若塵越是嘗試掙脫他勒得越緊。
“放手。”顧若塵語氣微弱,但足夠兩人聽得清楚。
何之南好像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到底,愣是裝作沒聽見他的話。心裡暗忖著林澤瑞反正你這副虛弱的模樣放你走你也走不了多遠,與其回頭再讓醫生護士抬回來,還不如不要麻煩人家。
“你到底要怎樣?”
“不怎麼樣。”
“我要出……”
疼痛來襲之時,顧若塵下意識的死死咬住下唇,才得以讓接下來的話與呻吟可以及時扼殺在嗓間。
牽一發而動全身,疼痛向著後背右肩部放散。
他痛得彎下腰去,抵住胃部的手早已經沒入在寬大的病號服中,掌心感受著那一處不安分的跳動。
絞痛,全身冰涼,沁著冷汗。
疼得說不出來,他覺得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似的。
若不是何之南拽住他的左手腕,這會兒也許已經摔落在地上。
“你還好吧?要不要叫醫生來看一下?”同是有胃病的人,每次疼到說不出話恨不得痛暈過去才好的滋味何之南心裡再清楚不過。
顧若塵搖頭,腰仍深深彎著。
何之南歎息“林澤瑞,其實有些時候,我蠻搞不懂你的。不管是我從魏曉那裡聽來的,還是現在我看到的,你不過隻是在一味的勉強自己罷了,不是嗎?”
他眸底參雜著複雜的情緒,一向覺得自己可以將人一眼看透,可是他看不透顧若塵,看不透他處處的平靜下到底暗藏著些什麼,更多的時候他覺得他似乎是沒有靈魂的。
顧若塵輕揚了揚嘴角,不置可否。
在孤兒院噩夢般的八年,在林家被冷落被不待見的十三年,在監獄暗無天日每天掙紮著想要死去的五年,還有短暫的近乎可以被忽略不計的溫馨,拚湊了他將近三十歲的人生。
一直都是在勉強,誰說不是呢?
林澤瑞早死了,剩下的隻是一副像行屍走肉般活著的軀殼而已。
而這副軀殼,也是快要死的了。
想要勉強,恐怕都再沒有機會了。
何之南放開顧若塵,這才看清楚他的手腕上已是被自己勒出一道紅印。似乎剛剛力道用的有些大了,他臉上有一絲歉意一閃而過。
“這些傷疤是怎麼回事?”忽而,何之南再次拽住他的手。
顧若塵雙眸微睜,腦袋蒙的一下,等反應過來,已經是沒有辦法抽回手了。
映入何之南眼底的是一個個如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圓形傷疤,即使已經傷口早已愈合長出新肉,看著卻依舊觸目驚心。
“這是被煙頭……”何之南張了張嘴,剩下的話淹沒在他不可思議的眼神當中。
顧若塵暗暗皺了皺眉頭,趁他不注意,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