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大大，求抱大腿！
與對方在這種時候都能見麵，除了尷尬似乎也沒有其他詞語可以用來形容。
何之南定定注視顧若塵的眼睛，想要從他古井無波的眸底讀出個所以然來。走廊安置在頭頂上方的橘黃暖色光，暈染著何之南的眼眸更為深邃。
詫異僅僅在顧若塵臉上停留半秒鐘，接著被一貫的淡漠遮蓋過去。自然略過心底的難過，他將玻璃門開到最大固定成九十度角度。
這下自己該放心了吧，何之南會陪著她不是嗎？
他朝何之南頷首致意，不做停留的經過他，走向電梯。
很快傳來電梯門關上的聲響。
何之南愣在門口許久，腦海裡裝的是他離開時略顯不穩的身形，仿佛下一秒都有暈倒的可能性。他蒼白透明的臉色時時浮現眼前，這一秒他想著是不是要追出去看看會比較好？
萬一顧若塵真暈倒在街頭，自己也能做做好人送他醫院。雖然給情敵獻愛心這種事一般腦子沒瓦特的男人都不會做。
如今知道顧若塵原叫林澤瑞的人不多，又知道他過去八年經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何之南算一個。顧若塵知道他不會告訴她，所以才會相信。
何之南下到樓下，亮著燈光的小廣場空無一人，能看見的隻有馬路上偶爾開過的車子呼嘯而過。他扶額歎息，埋藏在昏暗中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楚情緒。
林澤瑞身體虛弱成那樣還能消失的這麼快，也是個人才。
魏曉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夢中有人替自己做好評估的尾巴。當她想要儘力睜開眼睛看清楚那個人的臉龐時，夢卻戛然而止。無論她如何想讓自己試圖回到夢境，都毫無辦法。
她胳膊肘觸碰桌沿堆積的文件，文件接二連三掉落在地。被聲響猛地驚醒，再濃的睡意亦全數跑光，她睡眼朦朧，呆坐了許久眼中才聚集起些許精氣神。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自己的小粉孜孜不倦的在工作，桌上攤開的還是數據文件，隻是沒有風吹在身上，感覺不冷了。
不冷了嗎？她下意識的低頭，看到肩上正蓋著自己的外套。這衣服似乎、好像、應該不是出現在這裡才對來著。魏曉一張精致的臉鬱悶的不要不要的，眉頭越皺越緊。
“哎呦，這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這語氣聽起來怎麼覺得挺欠揍的？魏曉向上移了移自己的目光。呦！這不是住她家隔壁的何帥哥還能是誰。不過這貨沒得門禁卡，是咋的進來的？
何之南扯開嘴角，略過魏姑娘瞪大的雙眼，輕聲笑道“魏經理是被在下的貼心感動了嗎？”
“誰給你的自信？”魏曉覺得又氣又好笑。
“你說呢？”他挑眉。
魏曉搖頭，嬉笑道“反正不是我。”
何之南這人吧，不說話的話還能用那張好看的臉蠱惑一幫妹紙們的心，但一開口就原形畢露。
“真的？”小眼神飄過來。
他隨便嗯哼兩聲，都是傲嬌到不要不要的，她無比招架啊哎呦喂，求放過啊求放過。
“假的！”魏曉答道。“自信我給的！自信我寵的！自己我慣的！”
何之南彎了彎嘴角，很滿意這個答案。
想起來蓋在自己肩上的衣服，她忙問“你上來的時候有看到誰嗎？”
顧若塵嗎？何之南身子微微一僵，臉上的神情就此凝結住。
魏曉說“我感覺有人來過，不過睡著了沒注意。”沒有人來過的話本來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怎麼跑到她身上了？
何之南默默掃過一眼她肩上的衣服，淡淡道“姑娘，整棟樓就剩下你我。”
聞言魏曉低下頭，原先閃爍著光彩的眸光逐漸黯淡，期間還夾雜著深深的失落感。
如果有人來過，排除所有可能性，就剩下他了啊。隨即她苦澀的笑笑，為自己的想法覺得有些莫名的難過。
他深知他在她心中的分量，自己亦不曾想過有一天她能為自己徹底將那個人忘掉。可是見她失落難過，他還是忍不住自私的想，如果在遇見自己之前的她沒有遇見過林澤瑞那該多好。
“你該不會認為會有所謂的田螺姑娘來過吧？”何之南假裝打趣道。
她的心裡不好受，他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魏曉吸了吸鼻子，“也許是田螺先生也說不準！”
夢中，有個她一直看不清臉龐的人替她做完評估的尾巴。想到這裡，她詫異的睜大雙眼，朝小粉的屏幕凝聚起眸光。滑動鼠標將文檔拉到最後，如她所想，評估的尾巴已經完成。
“我……這個……”魏曉張了張嘴，卻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幸福來得太突然，但詭異的不可思議。
何之南挪開了自己的視線，深不見底的眼底是她讀不懂的情緒。他想自己應該知道了林澤瑞這麼晚才離開的原因。一邊想要推開她，一邊又在暗中幫忙，林澤瑞你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她喝了一大口涼透的黑咖啡，味蕾擁著苦澀，這才稍稍壓下內心的吃驚。轉過電腦對向何之南，醞釀了半天。“我不過就是不小心睡著做了個夢而已，評估就全部搞定了，你說這證明什麼？”
何之南微微挑了挑眉，“你美夢成真。”
“笨！這證明真的有田螺先生來過！”魏曉較真道。
“難道熬夜熬太多，腦袋中的白點也會變多？”說著說著就伸出手去摸魏曉額頭的溫度。
魏曉嫌棄的拍落何之南的手，哼哼“你白點才多呢！你全身全腦都白點！”
何之南也不生氣，幫她合上筆記本，好聲好氣道“既然評估都做完了，就不用繼續熬夜了，我們可以回家了吧？”
聽見他略顯倦意的聲音，她心底仿若漏跳一拍，緊接著將視線移到他臉上，看到的也是遮不住的疲憊。心頭宛如壓上一塊大石頭，罪惡感混入，心底一陣翻騰不已。
一直都是他在包容她，都是他在遷就著她，而她又對他做了些什麼呢？一直都是她在對不起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