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他死死踩住油門的腳,開始有了鬆動。最後,他將車停在了山路邊的小徑旁。
從車上下來,他望著遠處山下流光溢彩的城市的夜景,開始反省自己的問題。
一向不抽煙的他,也在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煙,抽出其中一根點了起來。煙霧嫋嫋升起的時候,他開始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心急了。
他明明知道,之前自己的所做所為,讓她灰了心。哀莫大於心死。受了傷的心又怎麼會那麼快痊愈。
他應該感謝她還肯給他機會,而不是心急地埋怨她恢複地太慢,簡直太沒有道理。
他並不清楚老媽在單獨跟湯一品見麵時還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卻一味地讓她委屈隱忍,實在不近人情。
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混蛋,越想就越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他摁滅了手上的煙頭,回到車上,想馬上開回湯一品家中,向她道歉。可是當車開到半途中時,楚崢岩突然改變主意,想著不管怎麼說,首先要做的,應該是回家把爸媽的工作做通,隻有爸媽真心地接受了一品,他才有資格回到她的麵前,請求她的原諒。
楚崢岩於是調轉車頭,風馳電掣地往家的方向駛去。
此時的湯一品,卻正好帶上門,準備出去。
她的心裡,憋悶地慌。
原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最近的幾個月來,大概是她過得最平靜無波,卻又是最幸福的日子吧。
放下了對沈過的仇恨。
辭了工作,換了跑道,開始全新的衝刺方向。
陪著小愛度過了她人生中最艱難的日子。
還有,還有,多少個白天和夜晚,楚崢岩在身邊的殷殷陪伴。
於是,她開始在當下的幸福中耽溺,她開始奢望遙不可期的幸福。
她怎麼竟然忘了,楚崢岩的家族,他背後所代表的企業帝國的利益,又怎會允許他有這樣一個妻子?楚氏有這個一個少夫人。
也好,早點清醒也好。
湯一品漫無目的地在江邊走著,想找人聊聊天,可是想來想去,真正的朋友也不過林芳菲和何嘉磊兩個。
可這兩個人都不能叫。
嘉磊深情,也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能拿他當空虛時候的備胎。
至於芳菲,剛才翻看朋友圈,才想起,今天是她跟王逸帆的結婚周年紀念日,她自然也不能去打擾人家夫妻的恩愛。
罷罷。
還是自己一個人去紓解吧。
湯一品召了一輛出租車到了最近的ktv,包了一個通宵的包間,好吧,不如就關掉手機,誰也不理,今天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唱個夠吧。
楚崢岩開車回到家中,已經是九點多鐘。
剛推開門,就發現家裡的氣氛不太對。
一向早就在飯後回自己房間的弟弟楚崢雄正陪著爸媽在客廳裡坐著。而老爸沒有如常地叼著煙鬥悠閒地看報紙,老媽也沒有看她喜歡的電視劇。
一家人都正襟危坐,好像在專門等他回來。
他剛進家門,麵若玄壇的老媽就懟了一句“送人送了好幾個小時,你是把她送到外國去了嗎?”
楚崢岩不明就裡,問道“怎麼啦,媽,不是先告訴你們我要送一品回家嗎?對了,媽,你今天到底對一品說了什麼啊?”
“怎麼?她找你哭訴啦?”胡雲秀臉上泛出一絲冷笑,“也好。我今兒就明確地告訴你,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女人進我楚家的門。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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