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大奸似忠,但看著公虛演滿是誠懇的臉,許言怎麼也找不出一絲破綻。
公虛演微笑道“你我師兄弟間,不用太過客氣。說到底你們是無憂城的恩人,沒道理陪著我們冒險。倘若這次能保全住無憂城,希望我們還有這麼坐著聊天的機會。”
許言點了點頭,心中百感交集,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又過了一會兒,竹筏到岸,一個看著頗為機靈的少年正等在那裡。
公虛演送許言上了岸,對少年說道“許小哥是我的貴客,送他到鬆濤苑休息,若有吩咐,切莫怠慢。”
少年應了一聲,帶著許言到了一座布置精巧,環山臨湖的院子,最後才退了出去。
隨意逛了一圈後,許言發現三狗和老朱都住在隔壁,此時老朱上半身用繃帶綁著,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顯然是之前的連番血戰消耗太大,一下子反噬回來。
三狗的精神頭還不錯,在許言指點了他幾句基礎吐納法的精要後,當即埋頭苦修起來。
之後的兩天裡,許言放平心態,安安心心地熟悉萬象吐納法,心中又有了更新的感悟。
比起基礎吐納法,老侯傳授的這門萬象吐納法突出一個“變”的特點。
靜時猶如一潭死水,動時千變萬化,靈活無比。
在萬象內氣的催動下,他的刀法、箭術以及掌握的幾個技能都有了全新的體驗,這也算是不小的收獲。
第三天清晨,那個帶許言到院子裡的少年過來傳話,侯長豐已經醒過來了。
三人在少年的帶領下乘船穿過一條內河,最終停靠在一棟古樸的三層閣樓前。
經過一番引領,三人上到二樓,裡麵的空間比外麵看起來要大很多,三人來到一個靠裡的房間,老侯正光著身子趴在床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在他背上施針。
“你們來了?先坐先坐,等老周把這一輪針紮完再說。”
侯長豐皮膚白裡透紅,說話也是中氣十足,明顯是恢複得不錯。
三人終於是放下心來。
許言搬張凳子靠邊坐著,問道“老侯,你不厚道啊,之前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合著兩三天就恢複過來了?”
侯長豐早已習慣他沒大沒小的說話方式,冷笑一聲後也不搭話。
倒是旁邊施針的周大夫一邊撚針一邊道“命是保住了,可這身修為也差不多報廢,能動用兩轉的內氣就頂破天了。”
許言一怔,朱一刀和三狗都是麵露哀意,想要安慰侯長豐,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休要小女兒作態。”
老侯毫無頹色,反而一派輕鬆。
“這次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僥天之幸。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沒了修為反而更輕鬆一點,安安心心養老便是。”
閒聊一陣後,周大夫拔出所有銀針,讓老侯好好休息,三人也順勢起身告辭。
侯長豐卻突然開口道“小許留一下,我有事與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