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聰倒吸涼氣,這種待遇試想誰能有?
周圍的專家老師們也圍上來,這已經不是他願不願意寫的事了,而是這又牽扯到眾人的看待問題,東西都拿來了,不寫,這不是擺譜嗎?
錢悅江啊錢悅江,你這個老滑頭,好有心機啊!
“呼…”
徐聰深吸一口氣,拿起毛筆。寫什麼呢?
“《春日》吧!”
勝日尋芳泗水濱
徐聰玷取墨水,提筆橫掃宣紙。一落筆!
眾人心一提。“會是什麼字體?”
“徐聰這個年輕人,不可限量!真想知道,他會怎麼寫
“《春日》?不正是我們這次修訂大會的開場詩嗎?還真是應景!”
眾人竊竊私語,不少人圍過來,他們想看看這位20歲不到的年輕人,細細的手腕到底有多大的筆力。
說實話,徐聰也很忐忑,畢竟是自己第一次拿毛筆,在這麼多專業人士麵前寫字,距離上一次自己用毛筆寫字的時候,已經十年之久了!
“嘶!”
深呼吸,當毛筆頓落!徐聰手腕發力!
當毛筆和宣紙接觸的刹那,徐聰腦海一片蕩滌,這和他兒時接觸毛筆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落筆,筆鋒犀利,不等眾人看清徐聰所寫的字,他已經左右擺動手臂。
手有力!筆更有力!
寫在宣紙上的字,更顯有力!
眾人本以為徐聰這是在賣弄,但他落筆之後,急轉直下,一氣嗬成!
“字體轉勢如環,奔放流暢!一氣嗬成!”
“嘶!狂草!這是狂草!”
“字體細瘦!乍看雜亂,可仔細一看,如萬馬奔騰!”
“筆勢臉麵奔突!字形變化多端,龍飛鳳舞的!”
“這讓我想到了《古詩四帖》和懷素的《自敘帖》!”
“尤其是《自敘帖》,我國十大傳世名帖之五!至今還備收藏在博物館中!”
從徐聰提筆前幾個字開始,眾人的議論就好似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這,這這,這真的是一個小娃娃能寫出來的?”“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嘶!嘶!嘶!”
即便是有心理準備的吳留白和錢悅江,即便是他們對徐聰再信任,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
“鐵畫銀鉤!”
何為鐵畫銀鉤?
說的正是懷素之《自敘帖》!
可今天,徐聰提筆的《春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筆畫遠轉遒逸,如曲折盤繞的鋼索,收筆出鋒,銳利如鉤斫!”
吳留白研究過狂草,對其甚是了解,“雖然隻有四句話,但整體連綿草勢,運筆上下翻轉,忽左忽右,起伏擺蕩,其中有疾有緩,有輕有重,像是節奏分明的音樂旋律,極富動感。”
“筆斷意連,生生不息的筆勢,筆鋒回護鉤挑,一字、一行,以至數行之間,點畫互相呼應!”
“徐聰啊!徐聰啊徐聰啊!你可當真如懷素在世啊!”
當徐聰最後一句“萬紫千紅總是春寫完!最後的“春”字收尾,他提手,手麵一橫。
還沒等他放下毛筆,就有人親自來抬起雙手去接他的筆,但沒接下來,因為孟慶茵道,“落款!徐聰,落款!”
徐聰這又在宣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錢悅江連掏出印泥,忙說道“印章沒有,就按個手印吧!我回頭聯係我首都的朋友,幫你找—塊好玉,給你做一塊!”
徐聰頭皮發麻,弱弱的說道“不至於吧,錢院士,諸位,真的不至於吧!”
“至於!怎麼不至於!”
“你歲小小年紀,但你能寫出這般神似懷素狂草的書法,堪稱當世一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