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晨曦來了之後就一直話不多,似乎隻有話題被引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會開口,不過因為他平時也不算是話很多的人,所以其他人都沒怎麼察覺。
隻除了趙澤研。
手裡端著一杯arti,趙澤研趁著其他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坐到了季晨曦的身邊,與口紅一樣鮮紅的指甲油和透明的玻璃杯形成鮮明對比。
“小晨曦,你怪我。”這一句話被趙澤研說的千回百轉,似有責怪,但最後的尾音落在了委屈的基調上,周圍吵雜的環境讓她好像隻是為了讓季晨曦聽清一樣傾伏上半身湊過去,卻隱隱帶著曖昧。
“妍姐這話從何說起?”聽聞的季晨曦側過臉來,並沒有回避,目光坦蕩的和趙澤研對視。
“你彆和我彎彎繞,我知道小晨曦你長大了,出息了,但是你用在生意場上的那套彆拿到我身上來,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今天小凱和我說你不願意來我就明白了。”趙澤研身體向後靠在了沙發上,微揚著下巴,睫毛半垂著勾勒出一抹慵懶來,但說出口的話卻很銳利。
這一次季晨曦沒再說話,不否認也不承認的態度就像是一團棉花,最好的以柔克剛。
“上次回來你和我說的那些話我還記得,但我不怪你,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說的話我希望你也能記得。”趙澤研說到這裡的時候放下了手裡隻剩下了半杯的酒,轉而拿起季晨曦放在桌上的煙叼了一根,點燃之後隨後將打火機扔回桌上,發出了有些刺耳的聲響。
“可是理解歸理解,這麼久了,該回來的早就回來了,那沒回來的就是不屬於我們的,小榆當初那麼決絕的來美國找我,我想你也應該清楚她的脾氣。”這樣說著的趙澤研在淺淡的煙霧間,讓她的明豔中多了一抹滄桑。
良久沉默的季晨曦在趙澤研提到那個昵稱的時候目光突然變得鋒利起來,但稍縱即逝,就好像一柄寶劍隱隱要出鞘,但也隻是暫露鋒芒。
“你和她還是有聯係。”二手煙的味道讓季晨曦也有些犯了煙癮,但他卻並沒有動作,好像這個問題就不應該被其它的事情給分了心神,莊重又嚴肅。
聽聞的趙澤研笑了一下,斜睨著季晨曦的那一眼甚至有些調情的味道,和她之前剛剛要更冷的回答呈現反比“小榆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不能說,那麼我就不會說,無論你問我多少次,我知道這麼做可能殘忍了一些,但我覺得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勾起嘴角的季晨曦嗤笑了一下,目光中有著滿滿的不屑。
“對,就是為了你好,不是為了讓你開心,甚至還會讓你因此而記恨我。”趙澤研難得沒了調侃,從語氣到表情再到眼神都寫滿了認真。
季晨曦沒再說話,他似乎根本就沒有了要辯駁的欲/望,輕挑了一下眉頭就已經算是他所有的回應,見狀的趙澤研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季晨曦卻抬了一下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因為季晨曦這個動作而不悅的皺起眉頭的趙澤研覺得季晨曦稍微有些不禮貌,更何況她還是他的姐姐。
不過季晨曦並沒有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他拿出正在震動的手機,那個專屬的鈴聲讓他已經知道打來的人是誰。
一邊接起電話,季晨曦一邊離開了位置向包廂外麵走去,楊柳的聲音已經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對他訴說著那份遺留在他車上的文件“我明天一早就要給家裡那邊寄過去,所以我現在能過去取一下嗎?”
“你現在在哪兒?”季晨曦沒答反問著。他現在已經走出了ktv,外麵的空氣有些悶熱,一點都沒起到透氣的作用。
“我在萍萍的錄音棚呢。”楊柳如實的彙報了自己的位置。
聽聞的季晨曦本來想說讓楊柳等他,他現在就給他送過去,可有些暈眩的大腦無聲的提醒了他,他喝了酒,喝得還不少,實在不適合開車。
“我找司機幫你送過去,我喝了酒,沒辦法開車了。”季晨曦換了一種方法。
“這樣太麻煩你了,這樣吧,你告訴我地址,我打車過去找你。”而楊柳也有自己的提議,似乎比季晨曦的方法要更加簡便一些。
季晨曦想了想,如果讓司機給楊柳送過去的話司機還要先過來找他取東西,然後再到楊柳那裡去,是有些麻煩,而讓楊柳直接過來找他似乎就要簡單方便很多,於是便也就答應了。
“好吧,那我在門口等你,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季晨曦對電話那邊的楊柳這樣說道。
“嗯,我這就過來。”楊柳開口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