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先彆著急,讓管家馬上打給徐醫生把爸爸的情況告訴他,請他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我們是等救護車還是自己就可以送爸爸去醫院,我擔心爸爸是心臟的問題,那樣我們不敢亂動。”
還穿著居家服的楊柳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眼下的情況沒時間讓她換衣服,也幸好她的居家服是運動風格的,穿出去倒也不會顯得非常怪異。
“我我打給徐醫生,我來……”江月寧擔心季茂德,想要親力親為楊柳能理解,但她卻將就打算這樣掛斷電話的江月寧給攔了下來。
“媽媽您讓管家來打吧,爸爸現在需要暢通的空氣,您去把門窗打開,再吩咐司機準備好車子,以防萬一。”楊柳知道江月寧是關心則亂,打給家庭醫生之後反而容易說不清楚情況,管家相對會冷靜也會客觀一些。
“好,好我現在就去,可是楊柳我……就我一個人在家我……”江月寧說著說著好像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您彆害怕,我現在正在趕過去,有我呢,我陪著您。”楊柳一邊安慰著江月寧,同時腳下的動作也沒停,現在的她十分慶幸這段距離並不算遠。
按照徐醫生的囑咐江月寧他們沒敢搬動季茂德,給他吃了急救的藥之後,雖心急如焚但還是等著急救車來將人送進了醫院。
這間醫院的院長是季茂德的舊友,一切自然都安排的非常妥當,負責的醫生也是國內的權威,救護車一到他們就將人直接送進了手術室。
幾乎和救護車同時抵達季家大宅的楊柳全程陪著已經有些嚇壞了的江月寧,她一直都在不停的掉眼淚,時不時就要去看看手術室的門,眼睛裡全都是焦急。
在這個過程中楊柳抽出時間給季晨曦又試著打了幾次電話,但仍舊是提示關機,楊柳索性也就不再打了。
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現在聯係到了季晨曦他身在美國要趕回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手術在三個小時後結束,結果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突發急性心肌梗死的季茂德被送來的及時,發病之後處理的也十分妥當,現在經過搶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是要留在醫院觀察兩到三天,確定有沒有發生並發症的情況。
江月寧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心骨,雖然聽到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因為還不能確定之後會不會出現其他的症狀,所以一顆心始終沒辦法放下。
一旁的楊柳代替江月寧謝過醫生和一直陪在旁邊的院長和副院長,接著又去安排管家讓人送來一些生活用品。
現在已經是淩晨,按照江月寧此時的狀況恐怕是要守著季茂德,不會肯離開醫院的,也幸好這家醫院是家私立的醫院,病房的環境還算不錯。
楊柳就這樣一直陪在江月寧的身邊,幫她打理一切,也包括那些打到季茂德這邊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的電話。
也正是在這時候楊柳才知道季氏出了事,而且這件事還挺麻煩。
公司裡曾經被季茂德委以重任的副總在不久之前卷著一大筆工程款跑了,留下一個爛攤子以及財政上的虧空給季茂德。
楊柳聯想到之前春節的時候江月寧就對她說起過季茂德的不對勁,怕是那個時候這件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本來季茂德在春節前已經從其他地方撥出了款子來補缺,可畢竟這筆虧空不是小數目,季茂德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完全不補全,便和幾方協調,將事情往後拖了拖,也讓季氏能緩出些時間來。
像季氏這樣的大企業畢竟有它的根基,不是這一個項目可以撼動的,雖然這個項目是季氏三年之內的重中之重,但隻要能給季茂德一個緩衝期,要度過這個關卡也不是難事。
可原本已經談好的事情卻難防他人從中作梗,季氏的對手公司聯合幾方勢力,逼迫季氏立刻補齊工程款不說,還以毀約的名義要將季氏告上了法庭。
這件事情一旦被媒體知道對季氏絕對是一次重創,股票會一落千丈不說,股東也將對季氏失去信任。
公司內部出現問題無論孰是孰非,在其他人眼中隻會覺得這家公司不值得投入。
之前江月寧就說季茂德是接了一個電話之後才突發心梗,楊柳雖然不清楚這通電話的具體內容,但想來估計也是和這一係列的事情有關。
幾番波折大約讓季茂德心中本就有著很大的壓力,這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許根本就不需要多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