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的都對,你說的都有道理,我也不想再和你爭辯了,就當我不講理好了,季晨曦,我就要你一句話,我到底能不能不要去見她,從此不再聯絡!”馮桑榆不想再去爭辯這些,她現在隻要一個結果。
“你要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我那麼絕情你真的會覺得開心?”也從椅子上站起身的季晨曦看著麵前對著他劍拔弩張的馮桑榆,突然覺得這個人萬分陌生。
她甜美又明媚的長相實在不適合做這樣的表情。
“你彆和我說這些,我隻要你現在對我發誓,就現在!”馮桑榆再一次強調重點,然而得來的卻是季晨曦沉著臉,目光幽深到有些冰冷的沉默,這樣的他讓馮桑榆氣急的轉頭四處看了看,正好旁邊放著一隻紅酒杯,急於發泄的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拿起來對著季晨曦砸了過去。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馮桑榆真的有準頭,總之那隻玻璃酒杯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季晨曦的額頭上,應聲碎裂的下一秒就有鮮紅色的血流出來,順著季晨曦的眼眶蔓延到臉頰。
那畫麵有些駭人,在做之前隻想要發泄情緒完全沒想過後果的馮桑榆被嚇傻了,呆呆的走過去就抬起了手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可最終那隻手沒能碰到季晨曦,被他後退一步的動作給拉開了距離。
“滿意了?”儘管臉上帶著血,但季晨曦的表情卻已經沒什麼變化,就好像受了傷在流血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我”馮桑榆慌了,她下意識的想說自己並不是故意的,可下一瞬間她又想起了季晨曦剛剛的態度,之後的話便又被她咽了回去,隻是緊咬嘴唇看著季晨曦。
同樣的季晨曦也在看著馮桑榆,深邃的認真的,似乎想要撥開濃霧去看到真正的她。
但他又很快的收回了目光,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季晨曦甚至覺得有些想笑,他是真的沒想過這樣的劇情竟然也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
“我先走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季晨曦隻能選擇離開。
“你的傷要先去醫院。”不管怎麼說馮桑榆還是惦記季晨曦的,所以儘管神色有些彆扭,她還是出聲提醒了他一句。
“我知道。”季晨曦點了點頭,走到旁邊去抽了幾張紙巾隨便擦了擦臉之後又拿了幾張新的壓在那個最大也流血最多的傷口上,便離開了馮桑榆家。
這已經是季晨曦和馮桑榆之間第不知道多少次的不歡而散,甚至今天還掛了彩,幾乎要嚇壞路人。
從馮桑榆那裡離開之後季晨曦直接去了醫院,為傷口消毒縫針又貼上了紗布,除了額頭上最大的那個傷口之外季晨曦的臉也被玻璃劃傷了兩道,好在傷口比較淺也不算長,並不會留疤。
拒絕了醫生要為那兩道傷口也貼上紗布的提議,季晨曦覺得一來是沒那個必要,二來如果真的貼上未免顯得有些過於嚴重。
從醫院出來之後季晨曦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無處可去,他的臉上掛了彩,如果回季家大宅的話被父母看到根本沒辦法解釋,怎麼說都不對,而回他自己那裡他又覺得冷冷清清沒個人氣兒。
就這樣在醫院門口抽了一根煙,季晨曦在低頭的時候看到自己白色的襯衫領口上沾染的紅色痕跡,那是他自己的血,猶如這狗血的人生,可是他完全怨不得彆人,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親手造成的。
扔掉煙頭並且狠狠的將其踩滅的季晨曦最終還是決定回公司去,既然不想要休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還不如為公司創造點價值,而這恐怕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這天季晨曦一直工作到淩晨三點多才在辦公室裡的休息室眯了一會兒,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等他早上醒過來並且開始新一天的工作時,竟然收到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之前攜款潛逃的副總回來,還倒打一耙的將事情都推到了季晨曦的父親季茂德身上,儘管他的說法在季晨曦聽來漏洞百出,可就算是這樣拙劣可因為每個人心中要追求的利益都不相同,帶著因果得失的因素,相信的人也不是完全沒有。
想要蓋起一座堡壘很難,可是想要摧毀一座堡壘有時候卻很容易。之前因為這個副總所造成的風波甚至是季茂德的住院都還曆曆在目,季氏也好不容易才走出陰霾,季晨曦當然不會讓這件事情再造成什麼不良的後果。
他這邊將所有的心思全都用在了公司上,一方麵要保證自己沒有任何漏洞,另外一方麵還是周旋於人際關係之間,季晨曦經常會忙到飯菜放到涼都還沒吃,然後晚上又空著肚子喝咖啡提神。
一個星期下來,就算鐵打的人也要受不了,季晨曦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深深的疲憊掩藏在眼眸之下。
然而就算他忙到這個地步,馮桑榆還是不理解他,不僅不理解,還處處找他的麻煩,時不時打個電話來盤問一番,對於他的工作不滿,也對於他是不是去見了楊柳心存疑慮。
季晨曦覺得心力交瘁,他和楊柳之間真的沒什麼,可無論他將這句話說上多少遍,馮桑榆就是不相信也不理解,到最後季晨曦已經沒有了言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