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一直關注那邊的安東尼奧瞪大雙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是一直知道鷲要殺他親爹天帝的,之前沒這麼亂的時候,還跟魯新遠八卦過,想那小白臉一直在等機會,到底要怎麼出手……
這個機會倒是沒太出乎意料,選在天帝分身乏術的當口,隻是這手段……
隻能說不愧是妖魔族長大的嗎?這麼直接又暴力的手段,哪怕安東尼奧自認是個鐵血硬漢,也一時有些接受無能。
徒手掏心啊!還是親爹。雖說是素未謀麵吧,但他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大boss……
想到這裡,安東尼奧突然背心驚出一身冷汗。
還好之前鷲跟他們在一起時並沒有動什麼壞心思,要不……還好還好!
被穿胸的主角天帝瞬間痛苦臉,眉頭緊緊鉗起,豆大的汗珠從額際滾落。他麵色猙獰地咬住牙,雙手微縮。
鷲卻慢條斯理地將鮮血淋漓的手縮回天帝胸腔之內,下巴擱在他肩上,看著遠方已經斷斷續續,腐蝕快過生長的藤蔓,道:“彆停啊,還差一點點了,加油!”
兩人貼得太近,根本看不清鷲的手在做什麼,但看天帝這樣了都不顧給自己療傷,還抖抖索索地將懸在階梯上方,裹著明光王父子的那團藤繭往上推送……哪怕是先入為主,覺得兩人有什麼的安東尼奧也覺得不太對了。
他開了透視,才發現,鷲的手正在天帝胸腔內亂攪,然後一把捏住那個跳動不止的生命之源……
“啊~找到了。”鷲好像終於找到心愛玩具的小孩,露出一個純真無比的笑,“原來你的心,在右邊啊……”
站在台階上等著接應的加西亞等人卻全部頭皮發麻。
之前他們還覺得天帝是個邪惡的瘋子,現在一看,天帝起碼還能溝通,還會救人……
孽果不愧是孽果!妖魔都是沒有心的。
大家戰戰兢兢地又看向黑氣中那個亡靈女王,發現她竟然眼神呆滯地盯著天帝那邊,完全忽視了明光王。
他們趕緊搭起人鏈,使勁去撈懸空的藤繭。
好在天帝是把人送到台階附近才受襲的,受傷之後,不知道是出於自願還是脅迫,還在操控藤繭繼續往上移動。所以沒試幾次,他們就抓住了繭上的藤蔓,死死揪住,十個人齊心合力往後拖。
天帝一看明光王安全,立馬撤掉頂住他們的藤蔓。下一瞬,腳下的黑氣中鑽出無數被侵蝕的藤蔓,順著天帝破敗不堪的袍角瘋狂地往上躥,想將天帝也包覆成一個藤繭,同時,柔軟的藤尖似乎化為利劍,向懸在半空,隻有手插在天帝身體裡的鷲刺去。
布滿尖刺的荊棘攀上鷲身體的瞬間就刺破他的皮膚,瑩藍色的血液滴滴落下,隨著藤蔓的遊移,鷲身上本就跟男寵似的,大敞四開的輕薄白袍像被紮染似的,染上大片藍色。
而鷲……隻能說不愧是天帝的種嗎?竟然一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笑嫣嫣地任自己變成個血葫蘆。
正當安東尼奧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時候,就見他的六隻大張的羽翅所有羽毛突然立了起來,然後用力向前包卷。在他正前方被回手掏硬控不能動的天帝瞬間被堅利無比的羽毛炸成了個篩子……
“好家夥……”安東尼奧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露出嫌棄的神情。
看著前方不遠的父子兩,同款渾身血窟窿……遺傳,真是個非常奇妙的東西。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要說瘋批程度。安東尼奧覺得,他以後的人生裡應該再難遇到比這兩父子更瘋的了。明明能一下結果了,非要一點點的折磨嗎?
就這樣,他還能看到鷲握著天帝心臟的手還輕輕揉捏著,要不是部位不對,外在場景也不匹配,他那麼個摸法,還讓人以為是充滿愛意的撫摸呢……
鷲的羽毛根根都像鋒利無比的小匕首,這一紮,除了把纏在天帝身上給他治療的藤蔓紮斷,也給他身上開了無數創口。
天帝嘔出一口血,麵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現在的他,站在黑氣池子裡,下半身不斷被黑氣侵蝕,上身被後方包裹而來的羽毛紮得牢牢的,背後還有一隻手在他胸腔裡掏……要不是明光王的草木係天賦不停地在找補,這種程度的傷,任誰來都要栽。
汗水滴入眼睛,讓他的視野有些迷離。餘光裡,台階上的藤繭已經被拉到一個比較偏遠的位置……天帝一咬牙,掌心一翻,掉在黑氣中,無人問津的炎翎劍就到了他手上。
他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將劍切入身後,往上一劃。
炎翎劍在天帝手中火焰更甚,噴射出熊熊火焰,帶著果決的殺意,似乎能消滅世間一切。
鷲隻要不想把手和翅膀留在天帝身上,他就必須鬆手。
果然,鷲在千鈞一發之際退開了。他拔出翅膀的同時,束縛他的藤蔓也被炎翎劍的火光燒斷,讓他能得以及時脫身。
他以一種鬼魅的滑退,然後優雅地懸在空中。半隻右手全被血色浸染,黑羽的尖端也也不斷有紅色的血珠滴落。而他的身上,銀藍色的血液遍布整個身體,也順著飄逸的袍角不住地往下滴落,在地上,跟紅色的血液混於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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