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光!
送飯的傭人是個女的,她非常容易解決,難的是她後頭跟著的彪形壯漢,不過這些壯漢空有武力,腦子都不是很靈光。
解鎖聲結束後,門從外麵打開,端著餐盤的傭人在保鏢的護送下走進屋內,躲在門口的白玄蟬悄無聲息地從縫隙中溜出去,毫無疑問驚動了護送女傭的保鏢,兩個近兩米高的壯漢陡然升起警惕。
身子輕盈溜出門的白玄蟬不忘朝著身後反應迅速的保鏢轉身露出一個挑釁的表情,順便舉起手裡在擦肩而過時摸走的手槍,他們的槍套都統一綁在大腿上,非常容易搶奪,倏然白玄蟬斂起笑意。
舉起手中的槍,對準兩個保鏢的大腿準確射擊,鮮血應聲從兩個大腿上飆出。
隨著槍聲響起,增援的腳步聲頃刻間從四麵八方傳來往聲源處趕,不慌不忙的白玄蟬收起槍往印象中自己被押送來的方向走去,很快就碰上了應聲而來的守衛,黑壓壓一大群著實壯觀。
又一次,數十支黑漆漆的槍管對準了自己,白玄蟬臨危不亂沉聲道“你們,敢開一槍試試。”
彆說,他們還真不敢,因為薑子苓下過死令萬不可讓她受傷。
“看起來是不敢呢,那不好意思了,我敢。”說話間白玄蟬忽而舉起槍朝著眼前這群壯漢的腿部射擊,隻要他們腿部受傷就難堪大用,手再有力氣站不起來也隻能是廢物。
加上前兩個保鏢,數完第十三下後白玄蟬丟了手裡的槍,腳步輕快地走到最前麵倒下的保鏢跟前,比較遺憾的是他在開槍時亂躲導致子彈偏離了白玄蟬預估的位置,不幸失血而亡,走到他跟前的白玄蟬慈悲為懷。
雙手合十呢喃了一聲‘阿彌陀佛’後彎腰撿起了他身上的槍支。
“我隻是想上樓看看今日天氣如何,你們何必對我刀槍相向呢,還害得一個小夥伴兒不幸身亡。”白玄蟬故作苦惱地踢了踢腳邊的屍體,不料對方竟然悶哼了一聲,“喲,看起來還有口氣在呢。”她仁慈地擺擺手,“趕緊送他去救治吧。”
要不是薑子苓的死令在前麵擋著,這群中彈倒下與後麵還站著的壯漢都恨不得都直接上去將她碎屍萬段,她根本不是個活生生的人,根本就是個披著人類皮囊從地獄走出來的魔鬼,天生的壞種。
“咳。”聲音從人群後麵傳來,從樓梯走下來的何夕站在台階上,此刻地麵上明亮的光在她的身後綻開,身穿白裙的她此刻宛如降臨到黑暗中的天使般熠熠生輝,她敲了敲木製扶手道,“把受傷的人都送去救治,這裡我來。”
“是,大嫂。”對她的態度所有人都是恭敬的,立即放下手裡的家夥事兒搬著倒在地上的弟兄往樓上走去。
“如果想看天氣的話,讓傭人和我通報一聲就行,我會帶你上去的。”待人走後何夕才緩緩走下台階,見到地上那幾處淩亂的血泊後她陡然止住了腳步,停留在原地不適地掩住口鼻道,“不需要這麼做,太血腥了。”
“害怕?”看到她這副模樣兒,白玄蟬收起槍戲謔地看向她,“你的枕邊人沾的血可不比這兒上,可沒見你瞧他就望而卻步,真雙標。”
聽她這麼說,何夕倒是驚人的好脾氣,不氣不惱尤其耐心,溫婉地解釋道“或許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吧,我相信他。”
倏然間白玄蟬想起了那晚薑子苓在聽見自己想要趕何夕離開時毅然決然拒絕的模樣兒,在她過往的人生中她從未見過這種情形,何夕非常相信薑子苓,薑子苓也沒有辜負她的那份信任,確實做到了何時何地都不會傷害她,就連語言上的傷害都沒有。
很奇怪,也很特彆,他們兩個的這種行為完全違背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邏輯,與她所接受的教育截然相反。
將他們捆綁在一起的東西竟然不是利益。
“我知道你會覺得有些不太理解。”看得出她眼中的疑惑不解,何夕笑著向她伸出手,“沒關係,人總會有自己所迷惘的地方,先和我走,我帶你去看看外麵的天氣,是個非常明媚的晴天呢。”
“哦?是麼。”白玄蟬望著她伸出的手,淺笑盈盈,“好啊。”
兩人相互牽著手踏上台階,習慣了昏暗環境的白玄蟬久違地看見光後甚至覺得有些刺眼,把守在外的守衛看到她出來後警惕地舉起槍,見狀何夕抬起手示意那群守衛放下槍,牽著白玄蟬走到大門口。
外麵的天氣果然明媚,春意盎然清風拂麵尤為舒適,重新站在光下的白玄蟬呼吸著乾爽新鮮的空氣,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竟在陽光下感受到一絲絲溫暖,很新奇的感覺。
“現在是午餐的時間,我想你應該沒有用過餐。”何夕詢問道,“有沒有想吃的?我可以做給你吃。”
“你,做給我吃?”白玄蟬做了個誇張的不可思議表情,“哇哦,你可真是個人美心善的好人,請問你是佛祖派下來普渡眾生的菩薩嗎?”話說完她臉色驟變,冷漠地開口道,“可彆忘了薑子苓身上的傷是我親手造成的。”
“是啊,所以我才打算親自下廚,準備在你的菜裡下毒。”
“有意思,真有意思。”聞言白玄蟬真誠地給她送上掌聲,“這才是一位大嫂該有的覺悟,否則你這大嫂當得太名不副實了。”
“依你而言,做個大嫂隻需要心狠手辣就好了嗎?”何夕不敢苟同道,“以我之見,做好一個大嫂更應該要”
“要知進退、識大體、有遠見、懂學識,是麼?”不給予她說完白玄蟬便截住了她的話,轉過身眯著眼眸看向她,“何夕,比起做大嫂,我更專業。你僅僅是和薑子苓在戀愛,若有朝一日他敗落,你大可孑然一身,一走了之。”
“而我真正嫁給過程風起,我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跑不了。我確實震驚過你和他的感情,但仍覺得沒有牽製的感情說散就散毫無意義,人都是善變的,日久天長山盟海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何必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