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光!
“——!?”剛聽到這話的陸京墨有些不可思議,轉過頭睜大了眼睛看向她,眼中滿是詢問的目光。
“戒煙,然後要個孩子。”以為他是要反悔的白玄蟬嚴肅地指著他的嘴道,“你吃了我的水果,不能反悔,有種你就把吃下去的東西完整地吐出來。”
然後陸京墨默默地抽了一張紙巾放在自己嘴邊,把一直含在嘴裡的水果吐了出來。
“——!?”這下換白玄蟬不敢置信了,她看著紙巾上麵和剛送進他嘴裡原封不動的水果震驚道,“陸京墨,我和你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你特麼一個人獨占八百零一個。”
“不怪我心眼子多,關鍵是你這事兒提得太突然了。”陸京墨合起紙巾抬手命侍女將垃圾丟棄,隨後把白玄蟬攬到懷裡安撫性地摸著她的背問道,“怎麼突然間想要個孩子了?你這是想通了還是想不通了?”
“想通了,想得非常通,我打算生個你的孩子,然後把你搞死,利用孩子直接上位,高坐廟堂,再把你骨灰撒了。”
安撫著她的手突然間就停下了,陸京墨用看傻子的眼神兒上下掃視了一下她整個人,嫌棄地問道“你又犯病了?”
“什麼叫‘又’?”
“七年前你也和我這麼說過,結果被我搞到第二天下不來床的事情,忘記了?”
“有這茬兒嗎?我怎麼沒印象了?”
“沒印象也對。”陸京墨回憶了一下悵然若失地點點頭,“第二天你被我搞得自己名字叫什麼也不記得了,這事兒忘記也正常,不怪你,你這小腦袋瓜兒能夠記住下雨往家跑就不錯了。”
怎麼感覺智商被淩辱了白玄蟬悻悻地閉上了嘴,轉頭拿起了果盤自顧自吃著。
最後一顆葡萄放進口中,大熒幕上的分屏開始不正常閃爍,信號時斷時續,畫麵忽閃忽現,白玄蟬餘光瞧著坐在身旁的人,在如此重要的活動中出現了這番意外他竟巍然不動,目光平靜地落在閃爍的屏幕上。
閃爍的分屏在大屏幕中分隔得很遠,但白玄蟬還是可以看得出,這幾塊屏幕顯示的是一個地方,是在陸家後山的山腰處,從如常的3d模型中清晰可見有三個人像光標圍聚在一起,周遭有兩個野獸藍標。
片刻後分屏畫麵徹底斷聯,突然漆黑的畫麵依稀倒映出在場眾人的倒影,見畫麵全黑後陸京墨終於是做出了應有的動作,他抬手召來了臨時助理邵群,佯裝著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兩句,頗有眼色的邵群也鄭重地彎腰回應著。
近在咫尺的白玄蟬非常清晰地聽見了兩人的對話,這兩個人不能——至少不應該把‘今晚吃什麼’這件事情當作一件需要耳語的要事來商談。
兩人聊完後邵群步履匆匆地往外跑,估計是擔心走慢了趕不上買新鮮的小白菜吧,白玄蟬眼神淡淡地掃過陸京墨,將手裡的空碟遞到侍女手中,見她的手重新空下來,陸京墨再次稀鬆平常地牽過她的手緊握住放在自己腿上。
待邵群離開後,黑卻的屏幕沒有從畫麵上消失,反倒是幾個靠近那塊地方的監控畫麵被撤了下來,緊接著整個大屏幕開始變化,名字後麵數字較高的監控畫麵逐漸放大,眾人的視線很快就被畫麵中新貴們的表現所吸引,不再關注那幾塊黑卻的分屏。
除了白玄蟬——她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漆黑的分屏,餘光留意著右上角的3d模型。
須臾,那處畫麵消失的地方所處的人像光標泛黃,溫和的黃色亮了片刻後刺眼的紅色閃現,警報聲從山間響起。
詭異的既視感從白玄蟬的腦海中出現,這不是她第一次在‘春獵宴’期間聽見這種急促的警報聲,持續了九秒後震耳的警報聲陡然停滯,爆紅的人像光標被畫上了‘黑叉’,證明此人的死亡。
曾經她一直不太明白這響徹山頭警報聲的用處,現在她明白了,‘春獵宴’期間陸家後山狩獵區的警報聲代表著人的死亡,每個人占三秒,這次警報聲響了九秒,人像光標消失了三個。
當警報聲消失後,大屏幕上分屏的畫麵神奇般得開始重連,隨即那幾個被撤下的監控畫麵重新被放上了台麵。
再次顯示的畫麵充斥著血腥,黑棕花紋的兩頭猛虎盤踞在三具麵目全非的屍首上麵,生滿倒刺的舌頭舔舐著血肉模糊的人頭,血流如注慘不忍睹——但並無人在意,在場眾人看見這個畫麵時甚至有些習以為常。
物品掉落草坪的悶聲從背後響起,白玄蟬轉頭望去,隻見坐在右後方的趙司賢麵色蒼白眼神驚慌地注視著重新連接後顯示的畫麵——她認識這幾個倒在血泊中的人,分彆是家中做進出口生意的張家繼承人、新娛樂企業的周家接班人還有那位占h國半壁江山的‘李公子’。
不僅認識,且很熟悉。
時間又過去了估約二十分鐘,還是未回過神兒來的趙司賢仍舊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看著屏幕上血腥的一切,直到她身旁的空位坐上了人,換了身衣服的西拾大張旗鼓地坐到她的身旁,手裡捏著個精雕細琢的太上老君掛墜。
隱隱約約的血腥氣在他出現後彌散開來,聞到這股味道的趙司賢背後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她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身旁的人,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害怕。
“彆用這種眼神兒看我。”西拾望著大屏幕淡淡道,“我不喜歡。”
“你殺了他們。”說話時趙司賢的語氣中是止不住的顫栗。
“他們的死是意外,你有證據說是我乾的嗎?再者說,我與他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有什麼理由去殺了他們?趙小姐可彆冤枉好人呐,聽你這麼說我,我可是會傷心的。”話音落,西拾轉過頭對著她露出了個無辜的微笑。
“名利場,生死門。”完全聽清身後人對話的白玄蟬睨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人,“你倒是意外寵這個特助,就這麼由著他那麼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