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光!
“醒了。”已經走到她辦公室門口的青青兀自回應,抬頭赫然看見一個大活人出現在眼前羅豔被嚇一大跳,手中數著的現金險些嚇得甩出去,她撫著心臟嗔怪道,“你怎麼走路沒聲兒啊,真嚇人。”
聽見兩人對話的西拾不由輕笑一聲,說道“我走路有聲兒不會嚇著你,等下要順路送送你嗎?”
有第三者出現後羅豔下意識把免提關了,將手機放在耳朵旁用肩膀夾著,從抽屜裡摸出一個大信封把數出來的現金裝進信封,邊裝邊說道“我等下去江邊那個會所聚餐,你要是方便的話那太好了,我等你嗯嗯,我會轉告她的。好,再見。”
掛了電話信封已經裝好了,還剩下幾張現金,羅豔將裝好的信封放進包包夾層裡又抽了一個新的大信封,朝著青青說道“西特助說他今兒還要去辦些事情,讓你不用等他可以先睡,睡前記得把窗戶關好不要著涼。”
“知道了。”青青淡然處之點頭,轉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往外走,跟在她後麵出來的羅豔隨即關燈鎖門,感慨著歎息一聲緩緩道,“其實你和他能在一起還要謝謝我呢,你應該謝我當初選了老大做靠山,沒選他。”
聞言青青腳步一頓,施施然往後瞧了一眼她,眼中疑惑儘顯,見狀羅豔拿出一根電子煙放在嘴邊抽了一口,霧氣中她說道“你應該還不知道吧,當年我在找老大之前西特助有找過我,問我願不願意擇木而棲。”
“其實有想過直接跟他走了,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老大更合我胃口,既然要找靠山肯定要找個大的,所以我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他。”說到這裡羅豔帶著幾分悵然又好奇道,“你說,男人興起的保質期有多久?如果我現在主動去找他的話,他會選你還是選我呢?”
繼而青青轉過身去沉默不語地往前走,走到西拾辦公室門外輸入密碼後推門而入,立在東邊靠牆的書櫃內部有個內嵌式保險箱,青青拉開櫃門蹲在保險箱前,語氣平淡問道“要多少?”
“六遝就夠了。”
隨即她解鎖保險箱在裡麵數了六遝現金,關上保險箱門後起身將現金遞交給羅豔,淡然地看著她查數兒確定將現金塞進大信封裡,然後將兩個塞得鼓鼓囊囊的大信封一起放在包包夾層中。
拿完現金羅豔不多逗留轉身即走,緊隨其後的青青拿上自己包,臨走前又點了一根煙,夾著煙慢悠悠地往外走,總裁辦樓層高電梯來得普遍較慢,尤其是下班後電梯運行進入節能狀態就更慢了。
待她來到電梯廳時羅豔還在等電梯,不知道下幾層發生了什麼事情,電梯卡在樓下三層許久都未曾挪動,青青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推開緊急出口的防火門說道“要不咱們走樓梯下去看看,老在這兒等著也不是個事兒。”
換做尋常她是絕對不會走那個樓道了,總部大樓後頭有棵古杉樹,體型巨大,白日裡看倒是唯美,入夜之後就像是佇立在窗子外的巨大野獸,可是鑒於稍後還有飯局,斟酌再三羅豔抬腕看表後硬著頭皮點頭。
反正不是自己一個人走,還有人陪著自己呢,如此想來她跟著青青走進了防火門,走過半層樓直麵那扇落地窗羅豔不由得緊張,低著頭迅速掠過身前勻速走著的青青,高跟鞋的聲音在樓梯間四處回蕩。
在越過身前人扶住樓梯欄杆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力道從背後襲來,鞋跟踩台階的聲音驟然停止,隨之而來的是物體滾落台階時發出的沉悶聲響,青青站在逆光處冷眼看著羅豔從台階上滾下。
慘白的月光勾勒出古杉樹蒼老繁盛的影子,漆黑的陰影猶如寄生黑夜的怪物在她身後隨著風肆意搖晃,彰顯著身姿的巨大,夾在她手指間的猩紅煙頭徹底熄滅,青青將煙蒂順著樓梯扶手中間的縫隙拋下,隨之又點燃了一根。
旁觀著不幸滾落到下層平台的人逐漸沒了掙紮的力氣,青青吐出濁煙漠然轉身往上走,世事無常,祝她好運。
半小時後,陸京墨接到了西拾打來的電話,得知羅豔重傷昏迷被送去搶救的事情,同時聽見這個消息的還有坐在他邊上的白玄蟬,在聽到‘豔豔’這個稱呼時她憤然起身奪過他的手機就丟到了不遠處的魚池裡。
“不許管其他女人的事情!”丟完手機她站到他跟前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我會生氣的,會很生氣!”
如果陸京墨矮二十多公分的話應該是可以看得出她是在發火,隻可惜他用俯視角度看她著實感受不到她的絲毫怒火,甚至覺得她有些可愛,腦子裡幾乎是瞬間把自己這輩子的糟心事兒都想了一遍,但嘴角的笑還是壓不住。
‘噗嗤~’
“?”聽到這聲發笑的白玄蟬詫異道,“你笑什麼?我很認真得在和你說!陸京墨你這個人真的很煩,啊啊啊啊啊啊,我生氣了!這已經不是一個小蛋糕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梁子咱倆就此結下了!”
“那兩個。”
“”繼續生氣,雙手抱臂跺腳腳。
“外加一個冰淇淋。”
“”停止跺腳。
“再加碼的話我就該生氣了。”
馬上收斂的白玄蟬撅著嘴倔強道“我要巧克力味兒的。”
“行。”
超小聲嘟囔“略略略~~”
翌日早餐時間,昨晚上被迫戛然而止的對話讓西拾不得不清早親自登門拜訪,白玄蟬雖有怨言但礙於談及正事是西拾那雙眼睛她乖乖閉上嘴沒說話,‘盛京’總部大樓內出現傷人事件茲事體大,必須嚴查。
傭人奉上清茶,喝到第二盞茶時西拾從公事話題中猛地跳脫出來左顧右盼,詢問道“青青不在你這兒嗎?”
“青青怎麼會在我這兒?”陸京墨疑惑反問,然後一個反手掏抓住了打算借機偷溜走的白玄蟬,將其按回到座位上,把晾好的豆漿放到她眼前嚴肅道,“彆以為和西拾聲東擊西我就會忽視你,把豆漿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