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光!
“有病病。”重新拿紙回到桌前的西拾暗罵了一句,繼續低頭在申請人那欄中規規整整地寫下‘陸塵光’三個字,過後再將其餘自己所需填寫的內容逐一寫上,落筆後呈到陸京墨麵前問道,“你過目下,有沒有問題。”
大致掃過紙上內容陸京墨點點頭表示除女方是空白的之外沒有任何問題,聞言西拾不動聲色地白了他一眼把申請書收好,剛結束手頭上的事情來自情報網主理人的訊息就傳來了,陸京墨打開郵件,映入眼簾的內容讓他猛地把手機反扣到桌上。
“見鬼了?”西拾下意識想去拿他的手機,“給我看看是什麼玩意兒把你嚇成這樣兒。”
“不行!”眼看他就要摸到自己的手機陸京墨一反常態的激動,大喝一聲將自己的手機藏到身後禁止他接觸,甚至往後退了兩步。
被他這麼一搞西拾的逆反心理一下子就上來了,怎麼說都必須要把他手機搶過來看看,兩人爭搶之間午睡起來的白玄蟬從裡屋出來,趁著陸京墨分神給那扇門的瞬間西拾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機查看訊息內容。
反應倒是沒陸京墨那麼激動,就是有些平靜過了頭,盯著屏幕許久都沒有聲響,直到陸京墨將手機拿了回去他才慢悠悠地回過神。
“露露說想出去喝個下午茶,我就先陪她走了,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兒關上。”陸京墨收起手機放在口袋裡拉著白玄蟬匆匆離開,留西拾一人在辦公室內冷靜,臨走時不忘把辦公室門口請勿打擾的牌子掛上,給他留空間。
見他如此嚴肅的神情白玄蟬不禁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出去再說。”關上門陸京墨拉著白玄蟬到他工位前拿上包轉身即走,等進來電梯周遭無人才解釋道,“青青出事兒了,她昨兒晚回家路上被吳形骸蓄意截住關了起來,人現在已經被救出來了,至於身體的話,儘力而為也就是個托詞。”
“什麼意思?她的身體怎麼了?”
斟酌用詞許久陸京墨委婉道“丁克其實挺好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自個兒就能多享福,挺符合當下網絡的流行現狀。”
說得已經很清楚了,白玄蟬聽得明白,不出意外的話她的器官應該不完整了,可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吳形骸會在對青青下手,據她對青青與吳形骸兩人的過往了解程度而言,這兩個人壓根兒就沒有過交集,談不上不對付。
“等下我要出個麵去看一下青青,你是想先回去還是和我一起去一趟?”陸京墨問著。
去看她?為什麼要去看她?就因為他是她的老大所以要去看?那陸家這麼多人,每個人進醫院都要去探望的話,一年到頭陸京墨也不用做什麼事兒了,光趕著去探病就得了,指不定一年還探不完。
明顯他的話是有問題的,白玄蟬默不作聲抬頭看著他,抵擋不住她目光的逼問,陸京墨無奈提醒道“吳形骸上一任對象是趙司賢。”
先前的不對勁兒迎刃而解,理不通的地方瞬間就合理了,無非就是那些沒處理乾淨的陳年往事,趙司賢意外離世的罪魁禍首是陸京墨,鑒於吳形骸對趙司賢的一往情深,吳絲竹不一定會將真相告訴他,擔心他一衝動直接得罪了陸家,隻會搪塞其詞。
然在此之前西拾對趙司賢是動過殺心的,順理成章,吳形骸勢必將趙司賢的這條命歸咎到西拾頭上,奈何他警惕性高難以下手,所以才將目光放在了與他同居的青青身上,搞不定他難道還弄不了一個風塵女子麼。
但仍有一點兒白玄蟬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那個器官?這對西拾根本產生不了太多的打擊,至少沒有挖心來得嚴重。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那你要聽話,根據手下的描述,她現在情緒異常激動,到時候你就在外麵看著,彆進來,免得誤傷了你。”
“知道了。”白玄蟬似懂非懂地點頭,懵懂地跟在他身後走出電梯驅車前往醫院。
日暮時分兩人抵達私人醫院住院樓病房儘頭,穿著繡有陸家圖騰衣衫的黑衣人佇立在病房走廊處形成一堵堅固的人牆,遠遠瞧見走來的陸京墨時一個似領頭的人緊步走來,身後的人隨即分成兩列夾道頷首欠身。
與此同時陸京墨將束縛他動作的西裝外套脫下拋給過來迎接的領頭人,暫且忽視了對方的問好,邊挽袖邊往前走著,間隙不忘朝身後緊跟著的白玄蟬揚了揚下巴吩咐道“照顧好夫人,讓她在外麵看,彆進來。”
領頭人將西裝外套工整搭在自己臂彎間恭敬鞠躬道“是老大。”然後轉身照著白玄蟬鞠躬,空著的手做了個請勢朝向著裝有大片玻璃的牆麵,“夫人請,您移步到這邊,稍作休息窗簾將打開。”
病房的門似乎很沉重,開門時能夠聽到門扉與地麵深深的摩擦聲,白玄蟬看著陸京墨將袖子挽到手腕處往裡走,待門關上,玻璃內側的窗簾緩緩拉開,走廊或許不算昏暗,但與泄進來的夕陽相比顯得黯淡許多。
透過玻璃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摧枯拉朽。
那抹橙黃色夕陽前是白色病床與染血床單,像隻受傷野獸伏在床上的青青穿著的藍白條紋病號服血跡斑駁,暴露在外的皮膚傷痕累累慘不忍睹,衣扣與衣扣間的縫隙穿插著各色的電路連接著病床旁的體征儀器。
脖頸上帶著一根銀製項圈,拽著如腕粗的鏈子,另一頭固定在牆壁裡,將她禁錮在病床與周遭一米遠的區域中,曾經柔順微卷的長發淡然無存,發梢參差不齊的短發堪堪蓋住她的臉頰,看著這般模樣兒的她,白玄蟬不禁唏噓。
緊閉的門從外麵被人推開,瞧見了進來的人後青青陡然變得暴躁連滾帶爬地下床想要撲過去卻被脖子上的鏈子死死帶住摔倒在木地板上,將此形勢陸京墨麵不改色繼續往前走,停在她跟前一臂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