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光!
兩小時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社媒再次衝上了個熱搜,網友見之就像是誤入瓜田的猹,根本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吃瓜,兩隻眼睛看都看不過來。
睡酒愛始於深秋,盛於春末,持續四季。[圖片]配的是一套九宮格,除中間現拍的結婚證之外都是兩人日常的合照,從衣著上來看確實是從深秋開始直到春末,並且肉眼可見兩人關係逐漸遞進。
看到這條動態時範慈安正坐在餐桌前,坐在她邊上的矢之悼正低頭舀著湯準備往嘴裡送去,結果被她連著碗給端走了,正對兩人的莫宗臣和蒼杳兒怔怔地抬起頭看向兩人,隻見範慈安將手機翻過來放在眾人眼前轉了一圈兒。
然後三人齊刷刷放下手裡的餐具打開手機進入社媒,早些時候白玄蟬和陸京墨隱晦的官宣並不能讓他們提起興趣,但楊疏驟和彥北這對太出乎意料了,尤其是矢之悼和蒼杳兒這兩個一直都是嗑楊疏驟和西拾那對的,表示大為震驚。
“好、好吃不過餃子,好玩兒不過”莫宗臣腦子突然有些轉不過來開始胡言亂語,坐在他對麵的矢之悼抽了張紙巾揉成團丟過去,“閉嘴,完蛋玩意兒,這兩個是師徒,彥北剛進‘盛京’是西額,呸,是陸塵光帶的。”
“你能不能不要老把人名字叫錯啊。”範慈安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看向蒼杳兒,“杳兒,你怎麼看?”
“我”突然被提到的蒼杳兒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凝滯片刻後抿唇道,“我是比較站陸額,陸塵陸哥,反正大家明白就行,我是比較嗑陸哥和楊疏驟的,因為拋開某些因素不談,陸哥真的是人間理想。”
“沒錯!陸塵光,不是,陸哥,他真的很有種人間理想的既視感。”莫名對她話讚同的矢之悼激動道,“長得帥、身材好、情商高,最重要是專業很不錯,陸家出品,必屬精品,家人們,不要猶豫直接衝呀。”
“可是‘某些原因’真的拋不開啊。”對他提不起好感度的範慈安嫌棄地搖頭,“他太渣了,而且渣得還不清不楚,我個人比較是站彥北的——小莫,你呢?”
“還有我事兒呢?”本以為自己已經退場了,沒想到還能被放到話裡,莫宗臣環顧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三人,抉擇之下兩兩站位,“那我和安安姐一起站彥北。”
“正好說起他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我已經好久沒見過這個陸哥了。”範慈安倏然意識到這件事情,轉頭看向矢之悼,“你兒子滿月那天他是真的沒出現吧,還是我沒看見他?”
“昂,是他沒來。”既然提起來了矢之悼點開私信列表翻找和他的對話框,“他和京墨哥兩個吵架了,然後又離家出走了,估計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等著京墨哥去找他呢,他應該也看見這個動態了,我去問問。”
“‘又’?啊這個字兒好刁鑽哦”蒼杳兒捧著臉看向他,“矢少,這個話題你展開說說唄。”
“怎麼,你好奇啊?”總算是在很下麵翻到了對話框,記錄顯示上次聊天都已經是前幾個月的事情了,他發了個問好的表情包過去等待回複,抬頭道,“等下回房了告訴你。”
“耶,那我先去喂孩子了,等下房間見。”
見她起身莫宗臣緊隨其後起身道“那我先去書房處理公務了,哥,你等下去完她房間記得有空來我這兒一趟,我還是有些搞不懂的地方需要你來看看。”
既然兩人都走了,範慈安也打算起身,卻不料手腕被矢之悼按住,轉頭卻看見他抬手遣退了周圍伺候的傭人,餐廳的門關上屋內陷入靜謐,此時手腕鬆開,矢之悼拿出煙給她遞了一根,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點燃了煙。
“安安,你出國吧。”
“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你出國吧。”矢之悼抽了一口煙吐出,抖了抖煙灰,“風起哥的死,你過不去,我也過不去,我們與其相互折磨著無法將此事忘懷,倒不如分開,或許隻要相互不見就會把這件事情忘記。”
“忘記?”
“對,就是忘記,隻要你離開,隻要我不再看見你,我就不會記起他,同理,你隻要不看見我就不會想起他了吧,那是不是也不會那麼傷心了。”矢之悼掐了抽到一半兒的煙平淡地說著,“所以,安安你出國吧。”
“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個月我畢業,然後繼位矢家家主,到時候我會對外稱你身體不適在家修養,實則安排私機送你離開,出了國境你想去哪兒都沒問題,房子、車子、現金,你要多少都可以,我全部的都能滿足你。”
“出國,離開我,離開華國,永不會來,這不是商量,我在通知你。”
“矢之悼你——呃!”倏然範慈安猛感喉嚨一緊,幾乎是霎那間她眼前出現雪花般的黑影,耳朵開始產生嗡鳴聲,劇烈的不適之下她下意識抓著身旁人求救,可矢之悼隻是冷眼旁觀她跌落在地上,突如其來的抽搐後閉上了眼睛。
同樣出現這種現象的還有進入書房的莫宗臣,久候在書房門外的雲鶴在聽見沉悶的倒地聲後推門而進將其拖進書房的暗道中。
這兩個人都讓矢之悼討厭,因為他不喜歡被人壓製著,莫宗臣的出現撼動了他穩固多年的繼承人之位,範慈安的出現更是把自由都拴在了對方手裡,這令他覺得很壓抑,很惡心,很煩躁。
翌日極早天際還未泛白,塵封多時的西山青銅大門被推開了個縫隙,前往古堡的道路落葉滿院蒙著厚重的塵埃,嶄新的車胎印記壓在堆積的殘枝敗葉上麵,鋪天蓋地都是腐朽的味道,踩踏在上麵仿佛陷入淤泥,粘膩,且令人作嘔。
掩住口鼻,餘光可以看見附近叢林中若隱若現的動物殘屍,原始叢林的野獸大概已經掙脫了桎梏獨霸這裡許久,白玄蟬強忍著不適往前走,趁著夜色殘留還未露出日光,她至少要在陸京墨過來或者被人發現之前找完那兩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