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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若童突破逆生第三重,雖沒能通天,但三一門卻並沒有出現頹勢,反倒更有凝聚力了。
畢竟逆生的第三重,已有數百年未有人涉足過,很多人對這個所謂的通天之路,並不是很指望。
有一種說法,叫人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就怕日子沒有盼頭,看不見光的日子最難熬。
三一門的人,在抵達二重之後,就看不見光了。
但現在,師父入三重,雖沒通天,但至少有了明確的前路。這就是有了盼頭啊,雖然通天之路依舊任重道遠,但至少眼下的路是有了。
就好像一潭幾十年不曾流動的死水,突然被注入了新的源泉,又開始有了活力,有新氣象。
而且,三一門也不是人人都是求道者,大多數人見到第三重那種神乎其技般的能力後,無不對其心生敬仰。
敬仰的人裡,不止三一門的人,還包括李慕玄。
李慕玄看著眾誌成城的三一門人,心裡猛的抽痛了一下,腦中破天荒的想明白了一件事。
也許自己並不慕玄。
至少,在知道三一門難以通天之後,難稱玄門之後,自己並沒有棄之如履,也並未對龍虎山,武當這種老牌玄門生出什麼敬仰之情。
即便是對張之維這個龍虎山的小天師,自己也隻是服他這個人,而不是服他背後的門派。
但自己心裡卻很服三一門,很服左門長。
並且在簡單左門長三重後的姿態後,愈加的神往,愈加的仰慕起來。
但這種神往,慕玄這兩個字是背離的。
“慕玄”他輕聲的念著自己的名字,回憶起自己最初的理想。
那時他還年幼,他們李家是方圓百裡有名的大財主,每年都會支援三一門大把的錢,是三一門的金主之一。
說是金主,其實隻是臉上貼金的說法。
實際上,他們給錢隻是為了尋求三一門的庇護罷了。
畢竟現在是亂世,手裡沒點家夥事,怎麼能守的住手裡的錢財
而那一年,他在家裡無聊,正巧撞見了三一門的人來家裡取銀子。
當時,他心裡好奇爹敬佩無比的左門長長什麼樣,便暗中觀察裡一番。
這一看,頓時驚為天人。
左門長給年幼的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即便過了很久,“三一門”“大盈仙人”“左若童”這些個字眼,也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
當時,他以為自己羨慕的是三一門那神乎其技的玄門手段。
所以,便給自己改名為李慕玄,然後央求爹送他去三一門學藝。
他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他爹幾番推辭,最終還是帶他去了三一門,由此,發生了一係列的事。
如今,往日的記憶湧上心頭。
他驀然明白,原來,自己從來都不是仰慕什麼玄門,自己隻是仰慕左門長。
“原來,我曾離自己的理想這麼近,但我卻搞砸了一切,我還有機會嗎”
李慕玄心裡自語,看著三一門的校場,他很想過去找左若童拜師,但一想自己已經和鬼手王耀祖學藝,他會收自己嗎
正邪不兩立,雖說自己沒有加入全性,但左門掌作為正道中的泰山北鬥,會容得下自己這個全性妖人的弟子嗎
他陷入深深的猶豫之中。
而與此同時,張之維立在空中,看到三一門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頓時深感欣慰。
“老陸,這次我費了這麼大的勁,對得起你跟我萬裡迢迢去遼東走的這一遭吧”
旋即,張之維心念一動,躍下雲頭,化作一團肉眼難見的炁,順著風飄然下墜。
他正打算回屋,卻看到了三一門校場邊緣的大樹下麵,李慕玄蹲在那裡,探出半個腦袋,目光灼灼的看著左若童,那眼神望眼欲穿
張之維愣了一下,這種眼神他很熟悉,天師府裡,田晉中和不少師弟就是這麼看他的。
張之維把這些看在眼裡,卻也沒多管,轉身離開了這裡,化作一團白炁往客房飛去。
但飛到一半,卻撞見了過來看熱鬨的張懷義,田晉中,呂慈等人,畢竟三一門這次搞出的動靜有點大,他們也被驚動了,得知左門長突破了逆生三重,當即要過去瞻仰一下。
他們去之前,還去張之維的房間,想叫上他一起,卻沒看到人,頓時覺得是張之維看熱鬨不帶上他們,便馬不停蹄的過去了。
一路上,小迷弟田晉中還頗有微詞,嘴裡碎碎念的抱怨著師兄不講義氣。
“若先叫上你們,不嚇汝等一跳”張之維心道。
對於自己學會了逆生第三重的事,他並沒打算隱瞞。
不過,卻也沒打算就這麼直說,那樣實在太有炫耀的嫌疑了,等他們問起來,再說也不遲。
張之維如一團雲霧,從窗扉飄進房間,聚攏成形,解除炁化。
他長出一口氣,盤坐在床上調息,隻要不涉及到劇烈的大戰,逆生狀態對自身的消耗是很低的,開多久也不會累。
不過,如果時時刻刻保持先前那種全身化作一團炁的狀態,那對自身的消耗還是不小,所以三一門的人一般都隻會在受傷的時候,進行局部的炁化而已。
但即便如此,若受傷過多,體內的炁也會經不住消耗,陸瑾在濱城的大和旅館,就因鏖戰把體內的炁耗光過。
但張之維不必擔心這一點,有堂口支撐,他的力量,近乎無窮無儘,所以隻需要關注心神的消耗而已。
因為全身炁化之後,需要用心神來控製炁化的身軀的聚攏和分散,所以對精神力的要求很高。
這就是為什麼逆生三重難的原因,因為它需要以強大的性命為基礎。
張之維閉上雙眼,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正準備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