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這隻是表象,實際上,這位武當的師長,心裡其實並不平靜,作為異人界鼎鼎有名的玄門,武當一直以來都是性命雙修的典範。
他見過不少高他一輩的師長,也領略過內修境界臻於化境後的體現——神螢內斂。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張之維已經達到了神螢內斂,返璞歸真的境界。
這個結論,讓他感到難以置信,據他所知,達到這個境界的,無不是一些老前輩。
而麵前的這個小天師才多大啊?剛成年,說是毛頭小子,一點也不為過,他是如何修到現在這個境界的?這麼點時間,就是從娘胎裡算起,也不夠啊!
等等……剛才接到消息,說山下有仙人一指斷江,龍虎山的小天師就來拜山,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該不會是……
他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但這時,他注意到張之維也朝他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這位武當的師長竟下意識的挪開了目光,後撤了兩步。
“王師叔,這位便是龍虎山的張師兄,他是來為楊師叔送信的!”周聖連忙說道。
“哪個楊師叔?”王師叔不解道。
“楊過的那個楊師叔!”周聖提醒道:“有個非常凶的妻子的那位!”
武當山上姓楊的道並不少,但說起老婆非常凶,他一下就知道是誰了,連忙走到張之維的麵前,抱手說道:
“武當王鐘聖,在此謝過小道友,不知我是否可以看一下信?”
“王道長客氣了!”張之維把信遞過去:“這信本來就是帶往武當的,你要看,自然是沒問題!”
王鐘聖接過看了一眼,並沒有拆開,又送到了張之維的手裡,道:
“我和師兄從小關係就好,這是師兄的筆記,不過上麵寫著師父親啟,我便不開了!”
“不開也不礙事,”張之維說道:“你把它轉接給武當門長便是,”
王鐘聖搖頭道:“既然是楊師兄委托小道友送給師父,我哪有代收的道理,不妥不妥,小道友還是親手送到師父的手上吧!”
張之維見此情形,也不堅持,便把信箋收起,反正都已經到武當了,不差這點時間。
“對了,小道友,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你一下,不知當講不當講!”王終聖說道。
“但說無妨!”張之維說。
“我聽聞不久前山下河道裡有輪船觸礁,危難之際,有仙人下凡,一指斷江,救了數百個人!”
王鐘聖看向張之維:“小道友,此事,該不會是你的傑作吧?”
“沒錯,就是師兄做的!”張之維還沒說話,田晉中先一步開口,他一臉興奮,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張之維點了點頭:“確實是我,搞的動靜有點大,主要是當時情急,來不及思考!”
“竟然真的是你!!”
得到張之維肯定的答複,王終聖一臉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這個消息,也讓武當的其他道士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一指斷江,這是人力能辦到的?”
“以人力抗衡天地,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先前就有人猜是他做的了,還有很多人反對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開壇做法,借了祖宗的神力,這才做到?”
“極有可能,之前他在遼東,便是借了真武大帝的神力,如果是敕令了神力,那也還算合理!”
“不管有沒有指令,都足以說明他的不簡單,但傳聞他和全性掌門勾結,這……”
“這什麼這啊,說不定是謠言呢,走,我們過去拜見一下!”
一群道士紛了過來拜見,要近距離仔瞻仰一下這位小天師。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搞的張之維還有些不適應。
王鐘聖見此,喝退了圍觀過來的年輕道士們。
而後,他看向張之維,道:
“對了,小道友,江湖上,最近有一件鬨得沸沸揚揚的,說你和全性掌門勾結,是八拜之交,不知這件事是真是假?”
一聽此話,張之維還沒開口,周蒙洪音等人便一臉篤定道:
“不可能!”
“這絕無可能!”
至於周聖,這個鹹魚道士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不僅是這件事,他甚至不知道一指斷江的事。
倒是周蒙洪音等人知道,替著張之維解釋起來。
他們也是認識無根生的,在遼中有過一麵之緣,隻不過不太熟,所以知道一點細節。
但王鐘聖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話,他看向張之維,沉聲道:“小道友,我隻問你,此事是真是假!”
張之維頓了頓,說道:“我與全性掌門結拜的事,都是謠言,子虛烏有!”
之所以要重點提出和全性掌門結拜,是因為其他事都是真的。
得到張之維的回答,王鐘聖咧嘴一笑,道:
“既然小道友親口說了,那我自然是信的,但江湖上還有很多人不信,或者他們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借此機會找茬。”
“現在,他們中的有些人,已經去了龍虎山,本來關於此事,我武當是不打算插手的,但小道友千裡迢迢為我師兄送信,那我武當說什麼也要站小道友這一邊!”
但張之維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兒。
他腦袋一歪:“有很多人去龍虎山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