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做”張之維問。
王藹提了提背上背著的一個球形包裹:“這是苑金貴的人頭,明天就是我太爺入殮的日子,我準備帶上苑金貴的人頭當祭品,順便也向父親展示決心與能力,讓他不要再向我隱瞞消息!”
“對,有苑金貴的人頭在,想必王伯和我爹不會再阻攔我們參與此事了!”呂慈也說道。
“對了,張師兄,我太爺的葬禮,伱要去嗎”王藹問。
“自當前往!”張之維點頭道。
“此去我家,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王藹說道。
丹青一脈的王家,是書聖王羲之的後代,王羲之祖籍山東琅琊,後搬至浙江紹興,因不滿朝政昏暗辭官,便去了嵊州金庭隱居避世,其後代子孫也生活在那裡。
從大王山到浙江金庭,即便是以他們的腳力,也得費些時間,畢竟他們沒有火德宗的火遁手段,能在一息時間,來往紹興和秦嶺。
準備出發,陸瑾想起來時乘坐的仙鶴,眼巴巴的看向張之維:“張師兄,咱們以什麼方式去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仙鶴坐不下!”張之維從兜裡掏出一張符馬遞給陸瑾:“你坐這個!”
陸瑾接過符馬:“那張師兄你呢”
“我隨便就行了!”
張之維一揮手,巴掌大的仙鶴符籙迎風便漲,化作巨大的仙鶴,翱翔在空中。
“…………”陸瑾一臉無語,正要吐槽,忽然,狂風呼嘯,吹得仙鶴在空中東倒西歪,周身金光閃爍。
張之維正要收回,就見仙鶴周身的金光突然黯淡,像是失去了動力一般,驟然縮小,眼看就要被狂風卷走,一隻金色大手自下而上,將其抓住,收了回去。
張之維把仙鶴符籙拿在手心,打量了一下,這術再神奇,本質也是符籙,是消耗品,隻是他用的符紙,是從師父的案桌上偷拿的,材質比較好,再加上每次用完之後,都會溫養一番,所以才能一直使用。
但即便如此,每次使用,對符紙材質也是有損耗的,他本來估摸著還能用個兩三次,卻不曾想,一時不察,竟被一陣陰風給吹的破損了。
張之維眼神不善的看過去,隻見一股濃重的黑霧被大風快速的吹來,
那黑霧雖被大風裹挾著,卻一點也沒被吹散,反倒濃重如鐵鑄,裡麵有無數的影子攢動,響起驟雨般的蹄聲。
“什麼情況”陸瑾皺眉。
張之維收起破損的符籙,咧嘴一笑,“咱們剛滅了大王山,就遇到情況,全性來找茬了唄!”
說罷,張之維一揮手,鼓動狂風,吹散那厚重的黑霧,露出裡麵的場景。
隻見大批身穿甲胄,披著黑袍的鬼騎蜂擁而至,粗略估計,不下百騎,它們在距離張之維一行人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帶頭的鬼騎,是一個身穿黃金甲,披著黑紅披風,手持魂幡,神色肅穆的男子,正是先前的鬼將軍。
而在鬼將軍的後麵,烏壓壓的站著一堆人影。
這些人的麵孔,有些張之維還挺熟悉,是他剛殺過的土匪,但有些他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估摸著或許是死於不明aoe的。
不過,他們此刻渾身上下沾滿血汙,眼帶煞氣,有些肢體殘缺,有些七竅流血,一個個猙獰恐怖,怎麼看也不像活人。
他瞬間明悟:“類似湘西趕屍人的手段嗎”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一個被紅裙女子控製,沒有神智的鬼將軍。
一群怨氣深重的活屍,都沒有什麼廢話可講。
隻一個照麵,它們就鬼哭狼嚎般朝著張之維一行人衝了過來。
那些活屍之前被張之維殺過一次,再次麵對張之維,他們雖滿腔的怨毒,卻也不敢直麵與他,撲殺過來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朝呂慈陸瑾等軟柿子撲殺了過去。
倒是鬼將軍,被紅裙女子控製,無半點畏懼之心,斷喝一聲,“天師府的牛鼻子受死!”
他一掌拍出,掌心黑光蔓延,吐出一條布滿倒鉤的鐵索。
那鐵索在空中夭矯一圈,捆向張之維的脖子。
這是他的法器勾魂索,既可傷人肉身,也能勾人魂魄,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麵對襲來的鐵索,張之維不動如山,隻等臨近了,才猛的伸手,一把抓住,他有金光護體,性命強大,這能傷人肉身,壞人神魂的法器,也對他造不成絲毫的影響。
張之維冷哼一聲,猛地用力,手臂上道道青筋暴起,長河大海般的力量仿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竟然把鬼將軍從軍陣後麵,連人帶馬的扯了過來。
鬼將軍不甘束手就擒,身上鎖鏈飛出,一些紮進地麵支撐,一些捆住其他鬼騎,增加重量。
但全都是徒勞,張之維吐氣開聲,力拔山兮氣蓋世,雙手抓住鐵索使勁一拉,竟然掀起了地皮,還將密密麻麻一堆的鬼騎全都拉了過來。
拉的時候,那些鬼騎撞在一起,到近前時,已疊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
張之維也不管這些,從球體中一把揪出鬼將軍,將其摜倒在地,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奪過鐵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捆住鬼將軍的脖子,猛地向後一拉。
“你,嗬嗬……”
鬼將軍又驚又怒,臉色恐懼,雙手死死抓著鐵索,想要拉開,卻是徒勞。
“哢哢哢……”
張之維拉動鐵索,鐵索上的倒刺穿透皮肉,刺進鬼將軍的脖子,一陣陣骨骼逐漸斷裂的聲音聽到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