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發出怒吼,同時揮動帶鏟的寶杖,朝著僵屍猛地劈砍過去。
“鏗鏘!”
火星四濺裡,百煉鋼鐵鍛造的寶杖,被鼇拜鐵屍捏成一團鐵泥。
緊接著,鼇拜鐵屍雙爪一探,抓住兩人,拖到近前就是囫圇吞棗般的一通啃食,噗嗤噗嗤的咀嚼聲中,夾雜著一連串淒厲的慘叫。
鎮墓童子竟操控著僵屍,把那兩人活啃了,異人生命力頑強,即便被啃食過半,卻也沒死,垂死掙紮的場景,讓人不寒而栗。
“鎮墓童子,我們來這裡,是因為正道無道,傷及無辜,殺我全性門人的全家,而代門掌下令,咱們不可傷及無辜,隻準找那幾個作俑者複仇,所以來討回公道,順便相助吳曼,你倒好,一來就殺人,你是來乾嘛的”
這裡的全性,也不是人人都怕鎮墓童子。
白蓮老道搞出的攢勁的戲沒了,有些不悅的說道。
“噗……”
鼇拜鐵屍如同人吃西瓜吐出果籽,把一灘嚼得稀碎的骨頭和血水吐出來,它頭頂上的鎮墓童子道:
“伱還有臉提吳曼二字,我好心來助他,卻被他莫名其妙傷了幾具鐵屍,既然他不歡迎我們,我們還助他作甚不如大家散了,讓他被那王呂二家和小天師打死算了!”
鎮墓童子很憤怒,若非沒把握,他都想把吳曼拿去喂僵屍。
“童子說的在理,咱們來這,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不如散了,看那吳曼是個什麼下場!”人群裡有人附和道。
“就是,吳曼手段是高,但雙拳難敵四手,王呂二家來了多少人,再加上還有個小天師,他十死無生。”
……
全性本就是一群隨性縱欲之輩,在吳曼那裡吃癟了,他們本就很不爽,如今鎮墓童子一激,頓時就上頭了。
但這時候,人群裡,穿著一件有些鬆鬆垮垮的西服的穀畸亭開口道:
“各位,各位,咱們發發牢騷也就得了,可彆真把自己給騙了啊,咱們是來幫助吳曼的嗎呸!吳曼的死活,與我何乾,彆說救他,他死我麵前,我都不帶搭把手的。”
“咱們是為了來給那苑金貴報仇的嗎苑金貴是誰哪裡來的撲街,我人都不認識,給他報個雞毛仇!”
“說句實在話,我之所以過來,就是因為掌門發令,讓我們找事,隻準找四家那幾個小子的麻煩,不能牽連無辜,同時,那小天師投桃報李,也不來找我們的麻煩,隻去找吳曼的麻煩。”
“掌門以性命下令,咱們再混不吝也應該聽,但我很好奇那小天師是個什麼玩意兒,值得掌門以性命為擔保,下這個命令!”
“掌門下這個命令,是覺得,我們全性,經不起那個叫小天師的雜碎殺”
穀畸亭聲情並茂,冷笑道:
“嗬嗬,那我還就偏不信這個邪,倒要去看看,那小天師是否有三頭六臂”
下麵立刻有人附和道:“沒錯,兄弟這番話,算是說到我心坎上了,什麼吳曼,什麼苑金貴,他們的事,乾我屁事,我就是來看看那小天師是個什麼妖魔鬼怪,要讓掌門下這個命令的!”
又有人道:“對對對,我就是這麼想的,剛才差點被鎮墓童子帶偏了,吳曼態度不好就態度不好,反正老子此行和他無關!”
“俺也一樣!”
剛才還因吳曼的態度,一臉憤憤的眾人,頓時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全性就是這麼一幫人,他們迷茫沒有目標,不知道何去何從,彆人的一句話,一個態度便能左右他們的性情,你不讓我做,好,那我就偏要做。
無根生讓他們不牽連無辜,是下了掌門令的,他們無法違背。
但讓張之維隻找吳曼麻煩,不亂牽連全性的其他無辜人,他們就不樂意了。
咋的,你不牽連我,是看不起我啊!
既然如此,我便去牽連你!
這才是他們來這的理由。
穀畸亭看著群雄激憤,拍手叫好道:
“好!好樣的,據我所知,那小天師和四家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待會兒咱們可得精神點,可彆丟份啊!”
“我說兄弟,你就瞧好了吧,待會定要那王呂二家吃不了兜著走,定要那小天師血濺當場!!”
“沒錯,取了那小天師的首級,扔代掌門麵前,讓他瞧瞧是怎麼個事兒!”
…………
眾人議論紛紛。
穀畸亭身旁,夏柳青撓了撓自己的光頭,小聲道:
“我說老穀啊,你乾嘛呢,真要去搞小天師啊,那家夥,多生性啊,你彆找死!”
夏柳青雖沒見過張之維,但他知道自己那死後另類成就神格麵具第三階的師姐的厲害。
那麼恐怖的女鬼,遇到那小天師,什麼風浪都沒掀起,就沒了,就那麼沒了。
這種恐怖的實力,他是半點也不想去領教,說起來,他夏柳青也算是殺生無算,年紀輕輕,死在他手裡的人,就已超過兩位數。
但他有個優點,那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從而趨利避害,穀畸亭現在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找死行為。
“我說老青,你忘記我是乾嘛的了嗎我是術士,算命的,趨吉避凶是我的看家本領,能沒點逼數”
穀畸亭小聲回複了一句,而後轉頭大聲附和:“好,好樣的,乾,乾他媽的。”
“那你……”夏柳青一臉狐疑。
“我什麼我”
夏柳青的豆豆眼一轉,反應了過來:“你這是在拱火!”
穀畸亭笑而不語。
“好家夥,依我看,死的那個苑金貴,不是長鳴野乾,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長鳴野乾!”夏柳青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