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勞作的時候不耽誤修行,我便參考了金光咒,功夫內丹術等丹功,搞了一個鋤地時也能性命雙修的法子,好不耽誤修行。”
勞作的時候都不耽誤修行,難怪張師兄有這般實力,我還得更努力的挖地才行啊……呂慈心裡暗歎一句,道:
“張師兄真乃神人,隨便創造出來的功法,都這麼不凡。”
張之維擺手道:“倒也不用過分高估,修行一途,人各有不同,有些難以忍受靜心打坐之苦,有些人難以忍受身體勞作之苦,這法子龍虎山上的人都會,但真學進去的沒幾個,隻能說它更適合你吧!”
“張師兄所言極是,”呂慈笑道:“我曾邀請老陸一起,但他就更願意靜心枯坐,去修他的逆生。”
“人家以逆生之法錘煉性命,你以挖田錘煉性命,老陸又不傻,自然不會跟你一道。”張之維笑道。
呂慈說道:“話雖是如此,但我覺得吧,手段有高低,但單純的修行卻沒有,大道至簡,我用鋤頭鋤地,就未必比老陸打坐修逆生的效果差。”
張之維大笑道:“說的不錯,有些時候,越是簡單,越是直接,就越是好用,你好好挖,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罷,他三兩口吃完手裡的兔腿,提著另外兩隻烤好的兔子往回走。
呂慈杵著鋤頭注視著張之維,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重新揮舞起鋤頭。
張之維踏著夜色回到天師府的袇房,回去的時候,他跟個鬼一樣,無聲無息的在周邊師兄弟們的袇房窗戶前打望了一下。
因為屏蔽了炁息,無法被感知到,所以,不管是在睡覺的師兄弟,還是在修行的師兄弟,都沒發現他的偷窺,即便是張懷義也不例外。
張懷義盤坐在床上錘煉性命,雖然他更在乎術的修行,但性命方麵也沒完全落下。
陸瑾如呂慈所說的那樣,在修行逆生,而田晉中的袇房裡卻沒有人。
“小田去哪了”
張之維有些好奇,便隨手畫了張天地視聽符籙,霎時間,周圍的一切都儘收眼底。
他看到田晉中在後山,手指並指成劍,擺出劍架,一指點出,白色的炁從指尖迸發,炁走龍蛇,一氣嗬成。
在一段時間日夜不輟的練習下,他手裡的天通劍指,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已不單單隻能彈指直射,更能像揮劍一般打出連綿的劍炁。
隻不過,還無法讓劍炁在指尖凝聚成宛若實質,隨意揮砍的三尺劍。
“進步很大嘛,終於卷起來了。”張之維很欣慰。
隨後,他收回發散的意識,不再關注周圍,開始靜心修行,先是例行公事一般三省吾身,修補性命之中的一些小的間隙。
然後開始運轉全身上下的七個能量場,繼續琢磨青玄的法子,欲要在近期突破百會穴,打開上天之門,接通天地之橋。
…………
…………
遼東,獅子口軍港。
海軍大將竹下勇次郎,穿著一套紅漆的南蠻胴具足,站在自己的私人收藏室內。
整個收藏室內掛滿了各種武器,從八麵漢劍,到唐橫刀,再到東瀛刀,十字槍,手槍,獵槍,衝鋒槍,擲彈筒……應有儘有,牆壁上還掛著鎧甲,基本都是東瀛的各式胴具足。
這些武器雖然都有些年頭了,但卻光潔如新,刀口依舊鋒利,而在所有武器拱衛的最中心位置,則是一個空蕩蕩的刀架。
竹下勇次郎雙手捧刀,恭恭敬敬的把童子切安綱放了上去。
就在不久前,德高望重的伊勢神宮大宮司突然出現在了港口。
他可以不理會鬼島重雄這種退下職位的陸軍大將,但卻不能不理會神道教的大宮司,當即便去迎接。
大宮司得知他並未參與鬼島重雄策劃的圍殺道教小天師的行動,深深看了他一眼,卻並未斥責,隻是讓他帶好天皇陛下賜予的童子切安綱,隨他去一趟。
他當即穿上胴具足,全副武裝的前往,隻不過那個犯下滔天惡行的小天師早已離去,他們卻撲了一個空,
不過,雖沒有抓到小天師,但大宮司親臨,還是穩定了波雲詭譎的東北局勢。
那些蠢蠢欲動的各方神州異人勢力秘,瞬間安靜了下來,不敢再妄動。
就連因忍頭死後,已經聯係不上的比壑山忍眾,都重新過來拜見。
大宮司並未對這些比壑山眾人下達什麼指令,隻是把他們交予竹下勇次郎安排。
隨後,他似乎有什麼急事,便又返回了本土。
一來一去不過一天的時間,沒有發生任何戰鬥,兵不血刃就穩定了局勢,這便是神道教大宮司的威勢。
送走了大宮司,竹下勇次郎返回自己的府邸,把童子切放回原位。
他卸下盔甲,換上黑色和服羽織,凝視著麵前的童子切,喃喃自語:
“安綱啊安綱,您說,要是我放棄前嫌,應了陸軍馬鹿之邀,參與了襲殺那小天師的行動,結果是不是就完全不同了呢”
“嗡嗡嗡……”
刀架上的長刀震動,給出了回答。
“您說,無需那些廢物一般的失敗者,隻要你我就夠”
竹下勇次郎低聲呢喃了一句,旋即一掃剛才的頹勢,大笑起來。
笑聲中,童子切安綱劇烈震動,隱隱泛著紅光,而竹下勇次郎笑得也越發癲狂起來。
這把千年前曾斬殺過大妖的名刀,在被天皇供奉了近千年之後,越發的邪性了起來。
而竹下勇次郎在執刀的過程中,受到童子切安綱的影響也越來越大。
這種影響,他自己似乎都沒有察覺,或者說,他察覺到了,但他並不在乎,有些時候,為了追逐力量,適當失去一些東西,是很正常的事。
當初,他初得童子切,便在海上將柳坤生重傷,若是換到現在,他有信心數刀之內,讓那大蛇有來無回。
童子切的刀身發出紅光,光影將竹下勇次郎的麵容分割出了明暗黃昏。
隨後,他轉身出門,異人方麵的局勢已經被大宮司穩住了,接下來,他要穩定軍方的局勢,這幾天,那姓張的矬子,有些過於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