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東尼眼角的餘光,不停朝粟琦雯撇去,張嶽瞬間就明白了。
他走到粟琦雯麵前,輕聲問“你願意幫我嗎
我現在缺一個總工程師,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粟琦雯對此卻沒半點意外,她抬頭淡淡看了張嶽一眼
“你真這麼信任我”
張嶽立刻道“我當然信任你了,如果連你都不信任,我又能信誰呢”
粟綺雯道“我給你當總工程師沒問題,但問題是,晏紫惠那邊你怎麼辦”
張嶽一愣,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晏紫惠那邊
這個事兒和她好像沒關係吧
她又不懂礦山勘測,隻要能把國嶽製藥廠打理好,就非常厲害了。”
粟琦雯定定的盯著張嶽“既然你認為沒問題,我當然也不會有問題。”
等粟琦雯離開,張嶽忙擦擦額頭冷汗。
這個女人的心思太複雜了,自己從頭到尾都沒看透過。
比如兩人那天從斜坡上掉下去,雖然大部分是意外,但若說全都是意外,其實有些牽強。
又比如對方剛才的話。
礦產行業的問題的確很大,但對方應該早就想到了解決方法,但偏偏要自己說出來。
當然,張嶽也就隨便一想。
他和粟琦雯認識的又不是一天兩天,對方性格一向就是這樣。
自己的解決方法也隻有一個坦然應對。
粟琦雯的效率比張嶽想象中的更快,第二天就再次找到自己,並拿出一份詳細的開采計劃。
張嶽瀏覽了一遍,越看心中越是佩服。
粟綺雯對礦產開采的方方麵麵,都考慮的非常周到。
尤其是用人,張嶽發現對方羅列的名單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國內的礦產勘測專家。
再根據對方的口氣,顯然對這些專家都非常熟悉。
張嶽眼睛一亮,他發現儘管自己已經給了粟琦雯很高的心理預期,但還是低估了對方。
這個女人在礦產行業的人脈之廣,遠超出自己想想。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沒有任何猶豫,張嶽拿起筆,果斷在開采計劃簽上自己名字。
任憑對方去忙碌,張嶽把湯正亞叫過來,將一份文件遞給他
“看看,有什麼問題沒”
這是張嶽新擬定的土地耕種價格表。
和湯正亞、萬海倉聊了西疆這邊的情況後,張嶽發現土地耕種的工人工資結算和十月食品廠的工資結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模式。
十月食品廠那邊,招聘的都是固定工人固定崗位。
但土地耕種除了極個彆固定人員,大部分都是流動工。
這就注定了十月食品廠的計算工資方式,張嶽沒辦法直接拿來用。
經過幾天的沉思,他決定采用天友建築隊的經驗。
天友建築隊的工人流動同樣非常大,自己完全可以在這個模板上進行改動。
當然,具體改的怎麼樣,合不合適,就需要湯正亞這個專業人士來評判了。
湯正亞接過張嶽遞過來的文件,臉上全是好奇。
按照他的想法,張嶽完全可以按照以前萬海倉支付工人工資的方法來。
沒想到他剛一開口,就被張嶽否決了,理由隻有一個那種方式無法提高工人工作的積極性。
這讓湯正亞有些好奇,在西疆,工人工資的結算自古以來都一樣。
難不成還能玩出多少花活
等他徹底看完張嶽的計劃,瞬間呆住“老板你這”
張嶽虛心請教“是不是哪裡不合適
沒關係,直接說出來,我按照你的意見改即可。”
湯正亞搖搖頭“不是有問題,而是您也太慷慨了吧”
關於他自己,以及其他九個小主管,包括常駐工人的工資待遇,因為張嶽之前已經和他說過,所以他並不感到意外。
湯正亞意外的是那些臨時工。
比如集中犁地這段時間,單靠常駐工人肯定忙不過來。
所以要招聘大量的臨時工。
一般來說臨時工的招聘,價格是犁一畝地六十元。
也有一些地老板為了吸引工人,將價錢開到六十五的,但這種情況並不多。
大部分時候,臨時工的工資都會被克扣。
比如地老板會以犁頭的方向不直,犁頭與犁頭之間間隔太長等等,少的扣五塊,多的扣十塊。
為此經常有工人和地老板發生口角衝突。
當張嶽將方案交給自己時,湯正亞還擔心張嶽的要求過高,又或者克扣工人工資的手段太狠,到時他夾在中間會非常難做。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張嶽一畝地竟出價八十元。
雖然他也列出了幾條克扣工錢的條款,但即使按這些條款將錢全部扣掉,工人到手也有七十元。
比那些主動加價的地老板都高。
甚至張嶽還額外列出了獎勵計劃。
比如有工人如果能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每多耕一畝地,單價就從八十元漲到八十一元。
張嶽見他驚訝,忍不住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雖然我看似慷慨,但和其他地老板相比並不吃虧,你到時候看就知道了。”
高占江現在很氣憤,作為一名來西疆打工的農民工,他今天的錢又被扣了。
而且被扣了整整十五元。
昨天他來鬨音找活乾,碰到一家地老板在招工,立刻殷勤的跑去介紹自己。
那個地老板非常慷慨,犁一畝地直接報價六十五元。
對於普遍六十元的價格,這對他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以他的技術,一天完成十畝地沒有任何問題。
一畝地多五塊,十畝地就多出五十塊錢。
這樣的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
然而等結算工資時,他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對方竟然直接扣了他十五,讓原本六十五一畝地的單價直接變成五十元。
也就是說,他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整天,最後才到手五百元。
不要覺得五百元就很多,這其中還有一百塊的中介抽成。
剩下四百元也不全是自己的,因為要加油。
十畝地需要兩百多塊錢的油,所以他真正到手的隻有不到兩百元。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是鄭國海。
“老弟,我手裡現在有活啦,來乾不就是去年萬老板的地。”
高占江眼睛一翻“不乾。”
接著直接將電話掛斷。
鄭國海是什麼人他心裡一清二楚,那就不是個玩意兒
自己去年就被坑了一次,今年想坑自己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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