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冤枉我了,”衛元瑤說著隱隱欲泣“您是不是疑心我與顧昭苟且?”
墨玄冷然不聲。
“我們的確關係要好,他如今是我的內弟,我再不端,斷然也不會和內弟亂來的道理。無論我醉酒說了什麼,王爺也隻是聽得一字半語的,哪能把如此不堪的帽子扣在我的身上,若是讓外人知曉了,我怎麼還有顏麵活著。”
衛元瑤半真半假的說,隱隱欲泣,委屈至極。
月光下,墨玄的麵色明顯緩和了許多,應當是信了她。
衛元瑤趁熱打鐵“王爺不相信我的品性,讓我好生難過。”
衛元瑤和墨玄一裡一外站著,春夜的風,雖不徹骨,也很是清寒。
墨玄柔聲道“不要站在外麵,進來。”
“是,王爺。”衛元瑤心裡欣喜,抬腳踏過門檻,進了屋子。
屋裡並未掌燈,隻有灑進的月華,使寬廣的書房有一種朦朧的神秘。
周圍彌漫著一股筆墨之氣,香繞耳畔。
“王爺,您每日就寢怎麼無人值夜?”
本來朝仙闕也該有人值夜的,隻是衛元瑤不肯,強製取消了。
但凡有些身份或家財尚可的人家都會有專門為主子值夜的丫鬟小廝,更彆論墨玄乃是天潢貴胄,更應當是眾星拱月般侍奉著。然而墨玄這裡一人也不曾見。
“本王夜間沒有閒事,自然不需要。”
“其實,讓彆人值夜就是在浪費生命。王爺您做的對。”
“本王問你,”墨玄看著她道“今日本王去倚梅園,聽明思兄弟說你在梅樹下哭泣,為何?”
衛元瑤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倒是忘了倚梅園還住著人呢,這麼丟臉的事情被人發現了,好沒麵子。
不過提起這個,她來了氣,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自己為何傷心難過,還明知故問。
“我隻是和顧昭走的近些,王爺便對我棄之不理,您日日和何輕歡紅袖添香,難道我心裡就好受?”
隻不過表達出來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又提這個,本王說過,與她並無私情。”
衛元瑤脫口而出“沒有私情,為何對她那麼好?若是有私情,豈不是滾到床上去了!”
說完,不好意思的一捂唇,怪自己口舌太快,怎能說出這種虎狼之詞。
墨玄一愣,顯然沒料到衛元瑤能說出如此奔放的話。
須臾,他便笑了。他平素裡,沉潛剛克,不苟言笑,這一笑如清風明月,冰雪消融。
衛元瑤看的癡了,她沒見過笑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難道不是嗎?您對她的寬容,已經超越了主仆之誼,你是不是想讓她當你的侍妾?”
反正,話已經說了,不如說到底。
墨玄已停住笑“有些事本王需要和你解釋。其實……”
衛元瑤正豎著耳朵聽,看他能說出什麼讓她不心懷芥蒂的原因來。
“瑤兒!”
驀地,晏清的一聲“瑤兒”打破了兩人的寧靜。
“來找你了,走吧。”墨玄咽下未說完的話。
衛元瑤本想讓墨玄說完再走,然而又一聲“瑤兒”近在咫尺,晏清已經到了門前。
衛元瑤隻得出來“晏清,我在這裡。”
晏清看到她,再看看墨玄,語氣不善“你跑到這裡做什麼?”
衛元瑤尷尬一笑“正巧路過,發現王爺也沒睡,就在一起聊聊。”
說著,挽起晏清的胳膊“我們走吧。
她很怕兩人乾起來。
晏清也不再多問,兩人離開。
後麵,墨玄緩緩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