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毫不猶豫,完全沒給衛元瑤選擇的機會。
“墨玄……”衛元瑤嘟起嘴,表示不滿。
不方便戴著,藏起來不就好了,他卻讓它消失的徹底。
墨玄道“我大嶽正腹背受敵,齊國乃是始作俑者,怎能將敵國皇室之物隨身佩戴?若傳入皇兄耳中,必有諸多麻煩。”
墨玄的擔憂不無道理。大嶽國目前的確處於內外交困的境地,齊國和大嶽爭鋒相對,在這種情況下,皇室成員佩戴敵國皇室的物品,無疑會被視為對敵人的同情或支持,這在戰事之時,極易引起誤會和猜疑。
而且,墨玄和皇帝之間本就關係微妙,他不願再節外生枝,讓皇帝對他過多猜疑。
衛元瑤縱然再不舍得,也覺得那鐲子不能留,隻得惋惜。
戰事已有三月之久,裴國公也早已到達邊境,墨玄的人一直暗中盯著他,終於拿到了他和齊國暗通款曲的鐵證。
此次大嶽被多國圍戰,竟是裴國公在從中作梗。
他和齊國勾結,聯合彆國圍困大嶽,然後自己身先士卒,打贏一場虛仗,就是為了成為大嶽新的戰神。
至於對諸國的承諾,更是罄天問地。
原來,裴國公意欲謀害太子,讓裴貴妃之子登上大嶽寶座,屆時,合作的諸國則可在大嶽邊境分得一城。
裴國公此舉可謂野心勃勃,企圖通過陰謀詭計顛覆朝廷,實現個人權利巔峰。
他自認行事隱秘,卻不知墨玄早已盯上他,多年來,墨玄暗中搜集了他勾結外賊的證據,就隻差最後致命一擊。
如今已經有了讓裴國公致命的鐵證,墨玄不會容他多活一日。
將證據呈與皇帝的是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謝進一直默默無聞居於兵部尚書之後,此人赤膽忠心,深得皇帝青睞。
謝進為人耿直,曾明確表示,他效忠的是大嶽,而不是坐在帝位上的人,更不會參與任何派係之中。
此話甚是大膽無禮,然而,卻深得帝心。
裴國公的叛國,讓皇帝驚愕萬分,當即怒發衝冠,下令抄家滅族。
任裴貴妃如何跪在殿外哭求,也無濟於事。
在大嶽叛國謀逆之罪本是要夷三族,皇帝卻下了一道令,誅九族。
九族,衛府也在其中。
帝令一下,裴國公就地正法,裴貴妃賜死,她那兒子尚未成年,又是皇家血脈,免一死,由彆的妃嬪教養。九族之內則全部下了大牢,衛權一家自不能幸免。
衛元瑤身懷皇家血脈,皇帝尚未明言讓她赴死。
“墨玄……”
衛元瑤膽怯起來,她可以一逃了之,然而她的娘親和父親卻無處可逃。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墨玄寬慰她。
“可是,還有我娘親和父親、元珠他們……”衛元瑤無比擔憂。
雖然衛權對自己冷淡,但畢竟是生身父親,她做不到不管不顧。
皇帝此舉,是要趕儘殺絕,亦或是針對墨玄特意為之。他是在試探自己在墨玄心中分量究竟幾何嗎?
墨玄沉默不語,皇帝此舉是針對他這位戰王的,他心中何嘗不懂他的皇兄是要和他談條件。
“你父親的嫡子必然是保不住的。”墨玄說道。
衛權的嫡子乃是裴氏所生,乃是三族之內,早在墨玄欲除裴國公時,衛元威的性命就不在他考慮之列,所以,衛權必然是要承受喪子之痛的。
衛元瑤明白此理,況衛元威不是善類,她才不會讓墨玄多付出代價去救他。
“你能救我們已經是最好不過了,我父親會感激你的。”
和皇帝交易,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墨玄完全可以枉顧衛府人的性命,然而為了她,他願意入皇帝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