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包子,到現在還不停的往嘴裡塞酸澀的杏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吃下去的。
而澤瑪好奇的站在包子麵前,隻要包子吃完一顆杏子,她就往包子的手裡再放一顆,估計是在研究包子到底能吃多少的酸杏……
尉遲雷看著遠山,似乎在醞釀一幅新的畫作,至於尉遲灼灼則握著一支筆不停的打著瞌睡,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乾了什麼。
鐵一帶著他的三個兄弟,標槍一般的站在窗戶邊上,這種時候他們更是一言不發。
於是,鐵心源決定散會。
“族長,天氣轉涼了,又到了商隊頻繁出沒的時候了,我們這個月還沒有出去搶劫過一次。
雖然我們的糧食很多,可是,這樣下去,終究會坐吃山空的,不如,就讓我和拉赫曼出去為山穀籌糧吧!”
鐵三百終於開口說話了。
鐵心源正要阻止他們在這個時候除去搶糧,畢竟山穀裡麵如今千頭萬緒的還沒有安穩,不宜樹敵太多。
李巧,和火兒,水兒以及玲兒這群人先跳了起來,爭先恐後的向鐵心源請命準備出去搶劫……
還說這是他們從小就有的誌向!
他們一開搶,整間屋子就亂了。
鐵心源已經懶得去維持什麼秩序,既然他們想要去搶劫,那就去吧,在西域,搶劫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一群人亂哄哄的跑出去之後,阿大才笑眯眯的道“我們沒人懂得內政之道,我學的是帝王術,屠龍術,師父沒教過我們兄弟如何管理內政!”
尉遲雷跟著笑道“以前這些事都是我大哥在處理,我大哥戰死之後,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內政需要處理了,所以我也不會。”
澤瑪發現屋子裡氣氛怪異,在鐵心源陰冷的目光中戰戰兢兢的貼著牆根溜走了。
至於尉遲灼灼,則在一張紙上奮筆疾書,似乎一副才思泉湧的模樣。
“奶奶的,到頭來,老子身邊全是一群棒槌啊!”
鐵心源雙拳砸在桌子上憤怒的吼道!
真正算起來,整個清香穀唯有自己一個人曾經經受過大宋官場最正統的教育。
他也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當年進戶部當實習生員的時候實在是沒有用一點點的心啊。
會寫一手漂亮的公文有個屁用!
現在需要的是能製定規章製度的人,而不是做官樣文章的蠢貨!
孟元直以前總是左一個大頭巾,右一個大頭巾的稱呼那些文官,如今,鐵心源這裡最缺的就是一個大頭巾,哪怕有一個經年老吏也成。
中午的時候,鐵心源和母親坐在一起吃飯,喝了一碗粥之後,鐵心源就丟下飯碗,不想再吃了。
聽說兒子早上開了一個非常不成功的會議之後,王柔花就停下筷子道“隨著孟元直家眷一起過來的還有王家的幾個旁枝,不知他們合不合用。”
鐵心源搖搖頭道“舅爺不會把真正的王家子弟派來西域的,估計過來的人,最多是幾個不得誌的遠房子弟,好兒在三槐堂上學的時候見過一些,不算什麼人才。”
王柔花又給鐵心源裝了一碗粥道“既然沒有辦法,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宋人和西域人總要磨合的,就像兩隻刺蝟在寒冷的日子裡總能找到一個既不會刺傷對方,又能相互溫暖的法子。
我們隻要給他們一些必要的保護,引導他們逐漸變得富裕就足夠了。
至於其餘的事情,還不是你這個族長一言而決?合你胃口的就讚成,就保留,不合你胃口的就反對,就禁止,娘聽你祖爺爺說,開國太祖就是這麼乾的。”
鐵心源放下飯碗皺眉道“家天下?”
王柔花吃了一口鹹菜笑道“這個山穀本來就是咱家的,我兒言出法隨,有什麼不成的?”
“家天下一般都不會太長久!”
王柔花笑道“你才十七歲,怎麼就開始考慮子孫了?娘當年可沒有你現在想的那麼遠。
做生意嘛,合適的生意就做,不合適的就不做,那些人想要在山穀裡開鋪子,那就讓他們去開,能養活自己也是好事,他們能賺幾個錢?
得過且過沒有什麼不好,將來再慢慢的補足就是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說了算!”
鐵心源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說出一長串這麼睿智的話來,想想也是,自己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天知道中間會有什麼風雲突變,這時候想的太遠還真的沒有多大的作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