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熊羆追!”
“嘎嘎又纏著你要武器裝備了?”
“我沒給他這個機會,翻窗戶跑了。”
“軍中那麼多的軍卒,他就一定要組建什麼熊羆軍嗎?一群半大的孩子能做什麼?”
尉遲文聽鐵心源的聲音淡淡的,就知道他已經把嘎嘎的行為歸類到了胡鬨之中。
說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尉遲文還是小聲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嘎嘎對一件事如此的上心,為這事他寧願在我麵前低頭。”
鐵心源饒有趣味的瞅著尉遲文笑道“你覺得我不該傷嘎嘎的心?”
“如果……如果可以,請大王給嘎嘎一個胡鬨的機會。”尉遲文到底還是把不願意說的話說了出來。
鐵心源似笑非笑的看著尉遲文道“你已經說是胡鬨了,怎麼還要我同意他帶著幾十個人肆意胡為?
他因為年齡的緣故在軍中受到了排擠,自己不思進取,卻甘願放棄,他越是如此,就越是在軍中無法立足。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無非是想給自己訓練出來一些死忠,然後再用這些人去軍中多少有一個同伴,讓他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孤獨。
避難就易,成不了一個好的將軍。
我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嘎嘎如果連這道門檻都過不去,就不用在軍中胡混了。”
尉遲文咬牙道“您不許他現在上戰場,隻讓他不停地在校軍場練習隊列,喊口號,彆人都說他是一個沒膽量的人,和訓練相比,他其實更想出現在戰場上。”
“現在上戰場?等著戰死讓我幫他收屍嗎?對他而言,現在的訓練場就是戰場。
他如果不能在訓練場上勇冠三軍,將來如何在戰場上斬將奪旗?
而這,不過是對普通軍中兵卒的要求。
哈密軍隊與其餘國家的軍隊有很大的不同,我們擁有的不僅僅是步兵,騎兵,還有大量的火器軍。
軍種多了,指揮的難度也就高了。
在火器麵前個人的武勇已經不是非常重要了,孟元直他們代表著哈密國軍隊的初期階段,而嘎嘎孟虎他們則代表著哈密軍的未來。
我從不會用未來的力量來填補現在的缺憾,更何況,嘎嘎他們還沒有能力讓我彌補缺憾。”
鐵心源把話說完,就直接去了書房,尉遲文既然沒有主動彙報一片雲的情況,就說明一切都在掌握中,這一點擔當尉遲文還是有的。
尉遲灼灼端來了茶水,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鐵心源就要開始繼續辦公了。
平日這時候尉遲灼灼會離開,今天卻站在一邊沒有離開。
“有什麼事情要說?”
“嘎嘎托我問您一句話,能不能讓他去巴裡坤?”
鐵心源重重的將手裡的毛筆拍在桌子上怒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已經強調過無數遍,他身為軍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違背軍令是何道理?”
對於鐵心源的怒火,尉遲灼灼並不害怕,一邊幫著收拾濺落一桌子的墨汁一邊道“嘎嘎性子野,最受不得約束,你總是用左一個規矩,右一個規矩的約束他,我擔心會把他的銳氣給消磨乾淨,這樣反而不美。”
鐵心源重新拿起毛筆翻開本章,停頓了一下道“晚上讓他來!”然後就開始繼續審閱本章。
尉遲文回去的時候,嘎嘎也回來了,他難得回到城主府居住,四仰八叉的躺在門外的藤床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意興闌珊。
“怎麼樣?大王怎麼說?”和尉遲文一起長大,他很清楚尉遲文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大王很生氣。”尉遲文坐在藤床上取過嘎嘎手裡的酒瓶子喝了一口道。
“我快死了,蚊子,我真的快死了,整天和一群看不起我的老兵站成一排走路,還要走的整齊,不但無聊,還被人笑話……”
尉遲文小聲道“我聽說你們這五百人之所以被抽出來,完全是一種實驗性質的,和將作監有很大的關係。
大王對你們很看重,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身邊的軍卒全是功勳之士嗎?”
嘎嘎煩躁的抓抓頭發道“我知道大王對我很看重,可我就是不想跟木頭人一樣走來走去,與其這樣打仗,我不如騎在馬上和敵人用長刀作戰來的痛快。”
尉遲文歎息一聲道“以前發生的無數事情都證明了另外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事?”
“所有認為大王錯了的人,最後都發現錯的是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