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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原來怦然心動,並非徒有虛名(1 / 2)

南有小甜果!

1

八卦熱度稍微下降了一些。

薑晴遇覺得,唐宵總算有反駁的行動了。但這幾天下來,她發現他似乎也跟她拉開了距離,沒再抄她的作業,也沒再讓她幫忙買水了。以前他偶爾還會跟常風、胡一駿他們一起吃飯,現在一放學連人影都看不到。

連許棧都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

午休時間,兩個人溜出去買奶茶。

店裡人很多,排了很長的號,許棧就站在後邊跟薑晴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你跟唐宵怎麼回事啊?我不是說貼吧上那些啊,就是覺得你們倆最近都有點不太對勁兒。”

薑晴遇低頭捏了捏手上的集點卡,也有些無奈“我也不知道。”

“雖然說我一直都挺怕唐宵的,但是現在想想,人家好像也沒真的做什麼事情,而且常風一天二十四小時吹捧他老大的彩虹屁,我現在甚至都有點要相信了。”

“相信什麼?”

“相信他是個好人呀!”

薑晴遇笑了下“他本來就不壞啊。”

“還替他說話呢?”許棧笑嘻嘻地捅了捅薑晴遇的胳膊,“那你們這兩天跟冷戰似的,我看著你們倆也不太像是在意流言蜚語的人吧,那些話聽聽就算啦!”

薑晴遇胡亂地“嗯”了一聲,腦子裡卻把這幾天的事情都過了一遍,也不知道唐宵在生什麼氣?

因為她非要讓他否認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

還是——

她想到那天晚上最後一次跟他說話的場景。

“那你喜歡我?”

“不喜歡。”

好像從那天起,兩個人就再沒說過話了。

“您好?”櫃員小姐姐又喊了一遍。

許棧戳了戳薑晴遇的手肘“想什麼呢?問你要喝什麼?”

薑晴遇回過神來,“啊”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我要一杯四季瑪奇朵。”

“等一下!”她比了兩根手指,又補上一句,“要兩杯。”

“哎!”許棧忙著去拉她,“我已經點過了。”

“不是給你的,”薑晴遇笑了笑,衝櫃員小姐姐示意要兩杯,然後站在旁邊等著,“拿去哄一個彆扭的小朋友。”

“欸?”許棧莫名其妙,隻不過手機響起來,她也沒來得及多問,跑出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沒一會兒,她興衝衝地跑回來,一陣克製不住的土撥鼠尖叫後,才終於開口“我!中大獎了!有生以來啊啊啊!”

薑晴遇“你買彩票了?”

“什麼呀!”許棧嫌棄地睨了她一眼,又很激動地跟她解釋起來,“我‘愛豆’今晚有粉絲見麵會你知道吧?之前微博上不是有抽獎嗎?剛剛我朋友打電話說開獎了讓我去看看,結果我真的中了啊啊啊!這可是我粉了十幾年的‘愛豆’!內場票,可以簽名握手的!比中彩票厲害多了好不好?”

她激動得手舞足蹈“不行不行,我要從今天晚上開始三天不洗手,哦不,半個月不洗手,這可是要被我男神握過的手啊!我得把簽名照供起來!”

“哎,晴遇,你晚上陪我一起去好不好?”也不給薑晴遇拒絕的機會,她晃著薑晴遇的手臂笑嘻嘻道,“反正老陳今天不在,翹掉晚自習,神不知鬼不覺,晚上你跟我回我家睡,明天一早我們再一起來學校怎麼樣?這可是萬年難得的一次機會啊!你不會拒絕我的對不對?就這麼說好了啊,晚自習我去你寢室換身衣服,見男神必須美美噠!”

薑晴遇從櫃台接過做好的奶茶,看著許棧一臉興奮,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行,那你得答應我,這次之後,就老老實實學習,馬上也要期中考試了!”

“好好好!”許棧瘋狂地點頭。

兩個人往回走。

下午第一節是英語課。

唐宵打完球踩著上課鈴回來,常風很狗腿地給大佬遞濕紙巾,他也沒說話,順手接過來,低頭擦汗,另一隻手習慣性地伸進桌兜去拿水,碰到東西後,手上動作微微一頓,皺了皺眉。

拿出來的是一杯奶茶。

隔著包裝都聞得到濃鬱的奶香味。

甜膩膩的,隻有女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

而這個班裡,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往他抽屜裡送東西的女生,隻有一個。

他抬眼看向薑晴遇的座位,正好和她望過來的視線相觸,她笑得眉眼彎彎。

他握著奶茶的手很小幅度地蜷了下,停頓一瞬,眼瞼微斂。

“老大,你那兒還有水沒?”

常風把籃球塞到桌兜裡,又問許棧借了包濕紙巾,胡亂抹了把汗,扯著衣領散熱,腦袋上還是濕漉漉的,喘著粗氣“胡一駿那個傻貨把我的水全喝了,也不知道給我留點兒……咦?”他望向唐宵握在手裡的奶茶,“老大你哪兒來的這個?”

唐宵收回視線,沒說話,把奶茶塞回桌兜裡。

“老大你不喝給我啊!”常風從座位上起來,伸手就要去夠,腳下不小心勾到椅子,還被絆得往前踉蹌了兩下,爆了句粗口,“渴死了,我喝……”

話沒說完,就看見上一秒還把奶茶往桌兜裡塞的人,又突然把它拿出來,很利索地往裡麵紮了根吸管,吸了一大口,然後一臉冷漠地看著他,從桌兜裡重新摸出一瓶礦泉水遞過來。

常風吞了吞口水。

有身影從窗口經過。

常風瞥了一眼,舔了舔嘴唇,默默地拎著那瓶礦泉水回了座位。

“好了,安靜了,同學們!”

英語老師站上講台,敲了敲桌子開始準備上課。

她剛畢業不久,在教學方麵很有自己的見解,除了在意卷麵成績以外,平時上課也很注重培養學生們的口語表達能力,講完課文後還剩十來分鐘,於是她提出同桌兩兩模擬對話練習。

教室裡一陣躁動,拉椅子和嬉鬨議論的聲音散開。

隻有錢斌和唐宵沒動。這是班裡僅有的兩位獨桌,前者是因為想要一心研究學習,不願意被人打擾,另一方麵大家也都不太想跟這種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坐,實在太有壓力;後者則是因為校霸氣場,沒人敢湊上去。

但眼下如果要兩兩組合練習對話的話,也就隻有他倆拚在一起了。

錢斌抱著書,悄咪咪地看了眼隔了條過道的大佬,縮在座位上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薑晴遇跟同桌的女生做完一組對話,偏過頭看了眼唐宵的方向。他懶散地耷拉著腦袋,英語書都沒翻開過一頁。她跟同桌低聲說了句話,然後弓著身子悄悄溜到錢斌旁邊的座位上,跟他商量“我跟你換好不好?你跟我同桌一組?”

錢斌瘋狂點頭。

身側突然掀起一陣細微的風,帶了點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唐宵瞥到身邊的人影,沒抬頭,但還是往旁邊移了一點,給她騰出位置來,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薑晴遇沒計較,笑嘻嘻地指了指他桌兜裡的奶茶,湊過去壓低聲音“好喝嗎?”

他漫不經心地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動唇“不怕被彆人八卦了?”

薑晴遇一噎。

果然是在因為這件事生氣。

“唐宵,”她轉頭悄咪咪地瞄了眼講台上的英語老師,見老師正在低頭寫東西,這才把書豎起來,裝模作樣地擋住自己半張臉,決定跟他好好解釋一下,“其實我那天不是那個意思……”

唐宵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垂頭劃拉了兩下手機屏幕,沒等她說完,倏地拉開椅子起身,從後門走了。

薑晴遇還想再喊他,常風呼啦一下也從椅子上彈起來,緊跟著追了出去“老大,等我啊!”

薑晴遇有些心堵,支著個腦袋,隔著窗戶看見外邊的人影從走廊上轉了個彎,消失不見。她挫敗地搓了搓兩頰,輕輕吐了口氣。

真難哄啊,好歹聽她把話說完嘛!

粉絲見麵會在晚上八點半。

許棧提前很久就溜到薑晴遇的寢室換了衣服,興高采烈地趕去參加了見麵會,一直到十一點她從會場出來,整個人都還沉浸在這股見過“愛豆”的興奮勁兒中,全程一直拉著薑晴遇念叨“江洲太帥了,本人比鏡頭裡還要好看一萬倍!”

“啊,我死了!崽崽啊媽媽愛你!”

“他簡直就是神仙啊,是我的命!他跟我握手的時候,我真的連心跳都停止了,我覺得我可以給他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賺錢娶江洲!”

……

不追星的薑晴遇對小迷妹的這種激動並不是很能感同身受,隻是笑著應兩聲。後來發現,她根本不需要回應,許棧完全可以一個人絮絮叨叨自嗨。

剛剛散場,門口的出租車供不應求,兩個人等了好半天也沒能攔到車,最後還是打了網約車準備回去。

點開微信的時候,薑晴遇視線劃過最上邊空蕩蕩的對話框。

下午發給唐宵的消息到現在都沒收到回複。

也不知道他是在忙,還是看見了但是懶得回她。

她不死心地又發了一條過去,依舊沒有半點回應。倒是最近掛在微博熱門話題上的網約車遇害事件推送了最新進展,她草草瞥了一眼,歎了口氣,把手機丟回兜裡。

車子一路疾馳,光影落在車窗上迅速後退。

因著生物鐘規律,薑晴遇靠著椅背,沒一會兒就起了睡意。

身邊的許棧還在興奮地嘰嘰喳喳跟司機閒聊,駕駛座上穿著背心的花臂哥時不時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一眼,接著許棧的話,笑得卻是一臉痞氣“明星有什麼好看的?身無二兩肉,哥一拳能掄飛十個……腹肌啊?就他們那點腹肌?妹妹你不如來摸摸我的!”說著還抬手脫了背心,直接光著上身,露出後背的大片文身。

本著“可以侮辱自己,但絕不能詆毀愛豆”的精神,許棧自然要跟花臂哥口水大戰十幾個回合。

花臂哥講起話來也不顧忌她們還未成年,兀自點了根煙,揉了把方向盤,話題也越跑越偏,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彆扭。

薑晴遇上車就開了導航,眼下已經是第三次聽到耳機裡傳來偏離路線的提示。她偏頭看向窗外,已經是完全陌生的街道,不知道是因為路燈年久失修還是根本沒有路燈,外麵一片漆黑,連建築物都看不太分明。再看看前邊滿是社會氣的司機,聯想到最近相繼爆料出來的網約車事件,薑晴遇的心裡不由得打起了鼓。

偏偏許棧是個沒心眼兒的,還梗著脖子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對方胡扯,絲毫沒有留意到薑晴遇的眼神暗示。

2

“您好,麻煩前邊路口放我們下來吧。”

薑晴遇瞥見前邊亮燈的24小時便利店,直接打斷兩個人的閒聊,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朋友來接了。”說完她不動聲色地捅了捅許棧的手肘。

許棧明顯沒明白過來,轉過頭一臉茫然“誰?”

哪有什麼誰,薑晴遇就是信口胡謅的,被許棧這麼突然一問,她一噎。

司機也順勢吸了口煙,往後瞥了一眼嘴角帶笑。

她心裡一緊,正猶豫要怎麼圓這個謊,手機很輕地振動了一下,屏幕上彈出一條微信消息,她隻瞥到前半截剛剛在洗澡。

抬頭對上許棧和司機看過來的視線,她順口道“唐宵。”

說完她硬著頭皮點了語音通話過去,對方很快接通,沒等唐宵開口,她報了個地名“對,我現在在這兒,我剛讓司機在路口停,就是這個便利店這邊,你已經到了嗎?行,你等下,我馬上下車了。”

她一口氣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心跳怦怦怦跳得劇烈,卻強裝淡定地對著許棧隨口道“唐宵已經到了,他剛好在附近的健身房,說跟我們一塊回去。”

她還特意強調了下“健身”兩個字,用餘光看了司機一眼。

許棧對大佬一向敬畏,“哦”了一聲,毫不懷疑,衝司機揚了揚手“那你趕緊放我們下來吧!”

花臂哥笑了下,撚滅煙頭,往後看了下,也沒多說什麼,依言將兩個女生放在了便利店門口。車子卻停在路邊沒走,花臂哥一直搭著車窗帶著笑看著她們這邊。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許棧捧著杯奶茶看了眼時間,問唐宵怎麼還沒來。

薑晴遇一邊裝模作樣地等著根本不存在的“來接她們”的唐宵,一邊用餘光瞟著吹著口哨還等在門口的花臂哥,心下有些忐忑。

報警吧,又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人家有不良企圖;喊家長吧,三更半夜的,讓他們知道她倆翹了晚自習過來追星還遇上黑心司機,回去非得被揍死。

薑晴遇思來想去,還是握著手機準備尋求外援。隻不過,班裡那些男生裡,看上去有威懾力一點的,也就唐宵了。

她一咬牙,抓著手機往外走。

推開玻璃門的時候沒留神,一頭撞進溫熱的胸膛,她本能地道歉往後退開,磕到台階往後重心不穩踉蹌了兩步,被人眼疾手快地捏著手腕攬住“走路不看路?”

頭頂落下熟悉的聲音,清冷平淡,無波無瀾。

薑晴遇眼睛忽然一亮,抬眼間欣喜又驚詫“唐宵?你怎麼……”

“在附近有點事耽誤了,”他平靜地打斷她,似乎在解釋,“來晚了。”

跟在身後的常風也探出頭笑嘻嘻地衝薑晴遇和許棧打了個招呼,又看了眼外邊的花臂哥,突然了解了情況。

晚上,常風因為電腦的事情跟老爹吵架,一氣之下從家裡跑出來,想到唐宵一個人住,就去投奔了老大。結果遊戲玩到一半,他就看見洗完澡出來的老大接了個電話,二話不說便往外跑,以為出什麼事了,也急匆匆地跟出來,沒想到是薑晴遇和許棧。

“老大?”

他看著門外的花臂哥,衝唐宵使了個眼色。

——打算怎麼弄啊?

唐宵側身抬眸,睇向守在門外不遠處的男人,皺了皺眉,神色冷淡,眼底的不悅不加任何掩飾。

花臂哥也撚滅煙頭,走過來。

燈光下,少年的頭發剃得很短,露出了硬挺的五官輪廓。他穿著件藍白色的校服,拉鏈隨意敞開著,露出裡麵的黑色t恤,袖子挽到小臂處,露出一截結實的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腕,青筋可見,精壯有力。

兩個人無聲地對峙著。

唐宵個頭極高,又冷著張臉,不說話的時候氣壓很低,威懾力十足,即便是站在花臂哥麵前,氣勢也足夠逼人,甚至顯得比他還要有壓迫感。

花臂哥又側頭往站在唐宵身後的薑晴遇身上瞥了一眼,再看看麵前的少年,好像忽然懂了什麼一樣,嗤地笑了,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唐宵的肩膀“行了,小兄弟,兩個小朋友就安全交到你手裡了!放心,老子才不跟你們這些小毛孩搶姑娘,彆這麼盯著我!”

“嗬,西城路那邊出了連環車禍,路不通我就繞了一圈。大半夜的,兩個姑娘非要在半路下車,最近社會新聞上那麼多破事兒,我也不能就這麼把人丟這兒不是?”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夾雜著幾句粗口,不耐煩地解釋了兩句,輕哂一聲,啐了口,然後轉身上了車,又吹了個口哨,看著薑晴遇,笑了下,“小姑娘防禦心還挺強!繼續保持啊!”說完,一腳踩下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看來這位花臂哥,也隻是說話有些流裡流氣罷了。

薑晴遇因為誤會了人家,還大半夜的折騰唐宵過來,有些赧然。

她悄悄去看唐宵,他臉上倒沒什麼不耐煩的表情,隻丟下一句“走了”,便拎起她的包抬腳先往外走。

她隻好快步跟上。

夜色沉沉,這裡幾乎沒有路燈,常風跟在身後用手機打著手電筒,光線一晃一晃的,打在偶爾落下來的樹葉上,混著幾道零散的腳步聲和常風的吐槽。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追星也就算了,還三更半夜跑出來,你不長腦子的啊許棧?”

許棧回嘴“你才不長腦子,你懂什麼!”

“行行行,我不懂,就你懂,哪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到時候看你那什麼‘愛豆’能來救你不?”

“那也不用你管。”

“誰要管你了?我是怕班長被你拖累,禍害祖國的小花朵,少一個國家棟梁!”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起來,越發襯得前邊兩個人安靜。

還是薑晴遇最先忍不住,往前小跑了兩步,站在唐宵身邊,偏過頭去問他“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他腳步略一停頓,掀起眼皮看她。

她也還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拉鏈老老實實地拉到領口處,頭發高高束起,露出來的一小截脖頸修長白皙,瘦長的影子落在身後。她偏著頭,眼睛亮晶晶的。

他喉結輕微滾動,好半天也沒說一句話,繞開她徑自往前走。

其實來的路上,他也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有點氣她沒安全意識,大半夜地往外跑,但現在見她安然無恙,總算鬆了口氣。對上她的眼神,那些責備的話又有些說不出口。

薑晴遇沒能讓他開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輕輕歎了口氣。

幾個人很快打了出租車往回走。

薑晴遇要跟許棧回去睡一晚,幾個人在路口處分彆。臨下車時,許棧還衝常風扮了個鬼臉,然後拽著薑晴遇拔腿就跑。

薑晴遇又回頭看了看,走到一半,還是折返回來,跑到唐宵麵前,決定把話說開“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常風見狀,跑過去逮許棧了,追逐聲漸遠。

四周空曠,昏暗的路燈下映著兩道修長的身影。

夏末最高溫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深夜溫度還是有些低,但唐宵像感覺不到一樣,校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精致瘦削的鎖骨和喉結,抬眼看著薑晴遇卻還是沒說話。

他想到下午英語課上,他還沒聽完她說話扭頭就走的事情。

脾氣壞,成績差,不講道理,還沒有禮貌。

按理來說,她不是應該氣惱又失望,然後從此對他這種人避而遠之嗎?

更何況,她也說了不喜歡。

怎麼還要耐著性子跑過來問他是不是在生氣?

他突然覺得這姑娘還真是傻。

見他半天不說話,薑晴遇繃不住了“你這個人怎麼不講道理啊?”

她想到這兩天的事情又覺得有點哭笑不得,掰著手指頭跟他算起賬來“貼吧那些事情是衝著你的吧?我完全是被牽連進來的,我是受害人好不好?

“我都沒因為這個要跟你絕交,你怎麼先使起性子了?

“唐宵你怎麼彆扭得像個小屁孩?

“我還給你買奶茶哄你了,你喝了我的奶茶還不領情?”

哄他?

唐宵有點想笑,又忍住,低著頭把玩手裡的礦泉水瓶子沒出聲。

他承認,那天聽到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時,是有那麼點莫名其妙的失落,但也沒太往心裡去。最近跟她保持距離,也是因為怕她在意那些傳言,其實也沒到生氣的地步,隻是沒想到她真的會想這麼多。

還哄他?

他又低了低頭,眼底的笑意不知不覺就深了些。

心情莫名好起來。

見唐宵還不說話,薑晴遇隻好繼續道“我那天晚上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我說不喜歡你,不是那個意思。”

唐宵看著她急著解釋,覺得好玩,挑了挑眉“嗯?”

“沒有不喜歡你。”薑晴遇想說,沒有因為傳言就要厭惡和疏遠他。但這話一出口,又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沒有不喜歡我?”

唐宵看著她一臉為難的樣子,故意往前靠了點,俯身與她平齊,看著她的眼睛,聲音裡溢出低沉的笑“那就是喜歡我了?”

少年突然逼近,說話的溫熱氣息近在咫尺。薑晴遇下意識就想後退,身後卻被欄杆擋了個嚴嚴實實,退無可退,她抿了抿唇,臉頰一路紅到耳根。

看薑晴遇麵紅耳赤的樣子,唐宵也不逗她了,直起身子坦言道“英語課沒針對你,也沒故意翹課,是體育老師讓我參加籃球賽,已經跟英語老師打過招呼了。下午沒回你消息,也是因為一直在忙球賽的事情,沒顧得上給手機充電。抱歉,應該提前跟你好好說一聲。”

薑晴遇才不在意這種小問題“那你晚上……”怎麼一下課就走?

“我晚上有跆拳道兼職,所以趕時間。”

“那作業呢?”也不抄了。

唐宵這次稍微停頓了一下,摸了摸耳後,轉頭錯開視線,沒好意思跟她說其實是自己聽了她的話,有偷偷在嘗試自己做作業的事情,隨口扯了個謊“懶唄。”

薑晴遇狐疑地看著他,想要確認他說的是不是實話,但好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麼,隻好“哦”了一聲。

“你不怕被八卦了?”唐宵轉移話題。

“本來就沒怕,我才不在意這些。隻是想告訴你,自己沒做的事情就要主動澄清,不然彆人怎麼知道?”她又回歸剛剛的話題,正色道,“唐宵,你以後不要抄作業了,自己好好做好不好?”

已經在做了,但是收效甚微。

他不想承認,轉過身拋起手裡的礦泉水瓶子,抬腳一踢,伴隨著“咣當”一聲響,瓶子穩穩掉進遠處的綠色垃圾桶,他隨口道“我不會。”

“我教你啊。”她追過去,看著他的眼睛。

她語氣認真,眼神澄澈透亮,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隻好胡亂刮了下耳朵,把包掛到她手上,含混應道“再說吧。不早了,你明天還上不上課?不睡覺啊?”

說著他率先往她要回去的方向邁開步子。

薑晴遇跟在他身後,試探道“那……和好了?”

“沒有。”

“為什麼?”她又急又惱,“你不能不講道……”

“本來也沒跟你冷戰。”

他輕笑了聲,打斷她的話,餘光瞥見她詫異的眼神,他大步往前走了兩步,眼底有笑意悄無聲息地漾開。

心情真好。

3

期中考試近在眼前,班裡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以往沸騰的課間也安靜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受氣氛影響,大家都老實了很多,加上之前答應過薑晴遇要好好學習,原本成天惦記著吃喝玩樂的許棧也都收了心思。每次收到常風和胡一駿出去玩的邀約,她都給義正詞嚴地拒絕掉了,轉頭還抓著薑晴遇補知識點。

不僅如此,她還三天兩頭給常風他們洗腦,口頭禪就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就這樣,在許棧的帶動下,常風和胡一駿也都拎著書跟過去湊熱鬨,多多少少也能學一點進去。

幾個人約好了晚自習結束後在食堂三樓補課。

薑晴遇把唐宵也帶了過去,隻不過他心思不在這上邊,也不想跟這幫人擠在一起,每次跟過去就自己隨便找個座位,然後趴下去開始睡覺。

“哎,你說老大是怎麼想的啊?”

常風做題做到一半開始分神,看了眼正在睡覺的唐宵,抓著筆撓了撓頭,轉過去跟胡一駿嘀咕“說是學習吧,他來了就睡覺,書都沒翻開過一頁!說是來睡覺吧?他一個走讀生,早早回去躺床上睡不是更舒服?”

他就想不明白了“你說這大晚上的,他跟過來圖個什麼啊?”

“那誰知道呢?”胡一駿正抓耳撓腮地在跟一道幾何填空題死磕,隨口道,“大佬的想法你彆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可能他覺得睡桌子比較有感覺?abca1b1c1的體積……嘶!”

他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一抬頭看見薑晴遇終於給許棧講完題了,立馬拎著卷子湊上去“班長班長,你幫我看看這題!”

常風見這天聊不下去了,又看了看唐宵,搖了搖頭,咬著筆尖湊過去跟許棧坐一起研究題目。

薑晴遇接過胡一駿的練習冊掃了一眼題目,笑了“你彆想著一步就能套公式解題。”她用鉛筆在幾何體上點了兩下,“你把a1c連接起來,再看看?”

胡一駿按照她說的連上去,豁然開朗“把三棱柱分成三棱錐對不對?等底等高求體積!”

“對。”薑晴遇笑。

胡一駿感覺自己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特彆有成就感,翻了頁題“等一下,等一下!還有這道,問棱ad上是否存在一點……哎!”

他話說到一半,扭頭活動脖子,結果被旁邊突然多出來的黝黑腦袋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往後彈出去,看清楚來人才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錢斌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名次所以想嚇死我嗎?”

“對……對不起!”錢斌扶了扶眼鏡,明顯也被胡一駿的反應嚇了一大跳,眨巴眨巴眼睛,無辜道,“我……我也是來找班長問問題的。”

“你?”胡一駿氣笑了,“大哥,你年級第二欸!你再看看我們,一幫學渣,好不容易良心發現找班長臨時抱個佛腳,我說你這學霸級彆的,就彆來跟我們搶資源了好嗎?”

“可是,”錢斌已經把練習冊遞到了薑晴遇麵前,老實道,“我也有不會的。”

他順便跟薑晴遇說“這道物理題好像有點超綱,我想看看有沒有能利用我們現有的知識解答的辦法。”

胡一駿和常風、許棧相互交換了個眼神,紛紛露出無奈又絕望的表情。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人家已經在研究超綱題目的簡便方法了,而他們還在為基礎題苦思冥想。

行吧。

胡一駿妥協了,默默地拎著書坐在旁邊,等兩位先解決完學神級彆的問題。

唐宵被這動靜吵醒,皺了皺眉,眼底還有明顯的不耐煩,一抬頭就看見多出來的錢斌,他正低著頭在跟薑晴遇討論著什麼。

兩個人靠得很近,胳膊肘時不時碰在一起,偏偏錢斌像沒察覺到一樣,還不停地往薑晴遇那邊蹭過去,腦袋幾乎要埋到她脖子根兒,看她的時候眼底有光芒。

唐宵記得錢斌。

就是那個在開學典禮上,直接嗆那個女生說薑晴遇比她好看,還知道薛定諤和那麥什麼斯的男生,哦對,密室逃脫的時候還想留下來英雄救美。

講題就講題,湊那麼近乾什麼?

唐宵眯了眯眼睛,心裡一陣不爽,然後隨手扯了本練習冊,看都沒看就起身過去,一把將人從錢斌身邊拉開。

薑晴遇剛看完題目,筆都還沒拿到手上,身體重心後移,猝不及防被人拽得一個踉蹌。她定了定神,穩住身形,轉頭看見臉色不怎麼好的唐宵,有點莫名其妙。

“你乾嗎?”

唐宵順勢從旁邊拖了把椅子放到薑晴遇屁股下邊,按著她的肩膀坐下去,然後把手上的練習冊放到她麵前,隨便指了道題“我不會。”

錢斌看著唐宵指的那道困擾了他好久,剛剛才跟薑晴遇提到的題目,微微詫異,他頓了頓,抿了抿嘴角,小聲道“那道題,我也……”還沒弄明白。

隻不過撞上唐宵的眼神,後半句話他沒敢再說出口,硬生生改成了“我也覺得挺難的,那班長,你先跟唐……唐同學講,我自己再研究一會兒。”

說完一聲不吭地埋頭做起題來。

旁邊的常風和許棧他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驚呆了,無聲地進行眼神交流——

“老大不是在睡覺嗎?怎麼突然詐屍問起題了?”

“而且,看上去還是很難的那種。”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神人?上課一直閉眼睡覺,但是隻要他一睜眼,老師就知道自己講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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