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情況又會如何呢?
答案很簡單,也……並不怎麼出乎預料。
沒人會去管那隻猛獸。
甚至於,很多人都會在自己的記憶中將那頭猛獸抹除。
趨利避害——這是生命的本能,也是生命之所以能夠存續的關鍵。
沒有人會因為那不知要幾代人之後才會發作的“危險”而甘願去冒險!
但現在,卻有這麼一個人。
他忽然主張村子裡的人去正視猛獸的威脅,甚至要號召大家不惜一切代價地去殺死那頭猛獸!
不,他要做的遠遠不止如此。
為了強迫那些不願意去麵對猛獸的村裡人拿起武器,那個人甚至要主動前往山林之中去挑釁那頭猛獸!
為此,即便將那頭猛獸引入村子裡也在所不惜!
這是個什麼人?
這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個瘋子是誰?
萊恩·羅文!
……
因此,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世界上的兩個不同的地方,兩個不同的男人在聽到了羅文的想法之後,發出了同樣的感歎。
“你瘋了嗎?”
無論是克洛克達爾,還是文斯莫克·伽治,他們所發出的感歎都一模一樣。
他們的語氣也同樣沒有差彆——都是一種近乎於冷漠的平靜。
……
是的,就是“平靜”。
對於他們這個層級的人來說,已經不會因為某件事情而大呼小叫的了。
即便這件事,是指一個瘋子要“把吃人的野獸引進村子裡”。
但越是不將自己的情緒浮於表麵的人,往往就越是可以思考到事情的本質。
萊恩·羅文此舉,無異於將整片大海上的人全都拖下了水!
這樣的行為,起碼就克洛克達爾而言,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個萊恩·羅文會做出來的。
……
“不,你不能這麼乾。”
克洛克達爾喃喃著,“你是否想過,你這樣做還有‘第三種可能’?”
聞言,羅文咧開嘴,笑著問道“如何?”
“按照常理來說,麵對著足以毀滅世界的威脅,海上的那些家夥們要麼反抗、要麼按兵不動保存實力。”
克洛克達爾開口解釋道“但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去砍那棵樹,強行將整片大海拖下水,那麼必然會有不滿意你行為的人。”
“……不,倒不如說,絕大部分勢力都會對你的行為產生不滿!”
“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克洛克達爾眯了眯眼睛。
“到那個時候,整片大海都將與四海聯盟為敵!”
“為了那群家夥目前‘和平安定’的生活,‘你’才是他們當務之急要鏟除的第一要素!”
“嗯,這樣啊……”
羅文平靜地點了點頭,忽然抬眼問道“那麼‘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
克洛克達爾倒是沒想到羅文有此一問。
他琢磨了一番,而後認真回答道
“就個人立場而言,我想阻止你。”
“但……我的理智告訴我,你沒辦法被阻止。”
“所以我還是琢磨一下該怎麼砍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