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三兩下將桌上放的粥配著小菜送進了嘴裡,將桌上的食物全部一掃而空後,將空碗送到了廚房,沒有像婆婆說的那樣直接放在洗碗機裡,而是仔仔細細的親手清理了個乾淨,又幫著婆婆把廚房裡收拾了一下,這才返回自己的房間內,抄起背包走出了家門。
……
唐浩言躺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饒是如此,他依然覺的冷,目光不由的看向窗外的豔陽,不過是秋天而已,他卻像是活在深冬臘月般。
唉……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歎息了,自從沈無憂那一天被他的母親砸錢氣走後,他的身體一下子就虛弱了下來,不管怎麼控製都控製不住,醫生來了又去,可是什麼也查不出來,唐浩言知道,自己的病不在他們的領域之內,治不好自己的怪病,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時間,父親為他愁白了頭發,卻硬是不敢去請沈無憂,就怕弄巧成拙,隻能選擇幫助對方解決麻煩這種迂回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而將事情鬨到此種地步的母親,卻是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就算是被祖父禁了足又怎麼樣,難道她連電話也禁了嗎?
不管是什麼理由,都無法替她開脫,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會難過……說到底,不管他表現在再灑脫,也不過是俗人爾,更何況還是在他重病的現在。
有的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他甚至不敢想,自己病倒的原因,想起前兩次看到的東西,他一直在催眠自己就當是正常生病,而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不然的話,一想到某種東西或者就爬在他的身上,呆在他的房間內,他怕自己會瘋掉,他甚至怕父親也被粘上,而阻止他來自己的房間。
唉……
又是一聲歎息,就在唐浩言情緒陷入低穀懷疑人生的時候,他的父親突然闖進了房間裡來,臉上帶著雀躍驚喜的笑容,激動的道。
“小言啊,你有救了,剛剛你祖父說,已經聯係到沈小姐了,她一會就到,你隻要稍等一下,等她來了,肯定有辦法救你。”
唐浩言的臉上先是一喜,接著就是一憂,“爸,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啊,我這點權勢在人家麵前,就跟個小螞蟻似的,你是不知道……算了,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你反正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淩駕於政府之上的人就對了,而沈無憂便是其中之一,隻能交好,不能交惡,懂了嗎?”
唐浩言這下子不懂了,“那她為什麼會答應?”
唐興民這下子笑了,“這事說來也是巧了,得謝謝你小舅舅,昨天啊……所以,今天媽跟你表妹的道歉一登上報紙,沈小姐這尊大佛,便自己找上門來了。”
唐浩言扯了扯嘴角,“我媽道歉,而且是公開?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有你外祖在,她不行也得行,要不然我就跟她離婚!”唐興民很氣憤的說道,說完才反應過來,對著唐浩言道,“抱歉,我剛剛隻是太生氣了,並沒有真的與你媽離婚的意思,你可千萬彆多想。”
唐興民會這麼說並不是因為唐浩言的原因,另一方麵不家關乎利益等,更何況他從政,離婚可不是小事,能不離,他還是會選擇默默忍受鐘晴的,隻是,經過這件事情後,他看開了卻是真的,徹徹的從心裡放下了這個人。
唐浩言眸光一暗,神奇的竟然從父親的話裡聽出了他的深意,雖然心裡莫名的難過,可是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隻能扯出一抹笑容來道,“沈小姐什麼時候到,爸,你跟門衛打過招呼了嗎?彆到時候沈小姐被攔在外麵了?”
“啊,瞧我,還真忘了,我這就去跟他們說,不,還是不這麼麻煩了,我直接去小區外麵等算了,這樣看上去也比較有誠意。”唐興民也是順勢下坡,趕緊的離開了唐浩言的房間,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往門衛那邊打電話,隻是不等他去外麵等,門外便突然響起了門鈴聲,保姆接了電話,尋問了一下後,衝他道,“先生,有一位沈小姐來防,您見不見?”
唐興民“……”見,見怎麼能不見,顧不上跟保姆解釋,唐興民便親自跑到了門口去開門,當看到門外真的是沈無憂後,那臉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沈小姐,真是你啊,歡迎歡迎,快請進。”
唐興民有些恭敬太過了,可能是這幾天對於唐浩言的病情太過擔心的原因,和對她那種未知力量的恐懼,沈無憂可是打算以後跟他好好相處的,她針對的隻有鐘家的兩個女人而已,並不會遷怒其他人,說實話,有了唐興民給她開後門,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許多,態度上自然也就好了不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唐書記你做到了我要你做的事情,我肯定會如約治好令公子,所以不必要這麼……呃,客道,不然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都不好意思來找你了。”
唐興民聽到這話眼睛一亮,身板也直了不少,一直提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那我就不客道了,小言這幾天的情況實在是不好,沈小姐你看……”
沈無憂也不廢話,爽利的道,“請帶路。”
“好,好,我這就給你帶路,他就在二樓……”唐興民連忙將沈無憂請上了樓,一臉焦急,親力親為的,嚇的保姆目瞪口呆,雖然平常唐書記對人挺和善的,但是今天總覺的今天唐書記的畫風不對,也不知道剛剛來的少女是個什麼來頭。
不過也就心裡想想,保姆能在這裡工作都是經嚴格培訓的,知道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錯愕了隻是一下後,便連房回到廚房準備起了客人一會要用的茶點。
唐浩言此時正腦子放空躺在床上望著桌角的手機發呆,聽到腳步聲也沒在意,必竟他父親剛剛下樓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他想可能是傭人路過什麼的,也想過是不是父親有什麼事情忘記說又返回來了,唯獨沒有想過是沈無憂到了,所以在看到開門進來的人後,他的表情相當的吃驚。
沈無憂一走進唐浩言的房間裡,就感覺到了一股極不舒服的視線,抬頭便看到唐浩方的床頭頭頂上方,由黑氣化成的獸口,獠牙赤露,口水滴達……配上下方唐浩言那張蒼白的臉,特彆的怪異。
哈,這唐浩言膽子也是夠大的了,這都睡到敵人的嘴邊來了,居然還渾然不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這麼久的。
“沈同學……”
唐浩言掙紮著半坐起身想要打招呼,可是卻力不從心,無力的又倒了回去,忍不住就露出一抹苦笑。
沈無憂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體內靈氣運轉,慢慢的坐到了唐浩言的床邊,然後她便清楚的聽到,唐浩言頭頂上懸著的獸頭發出低低的吼聲,似是警告,似是恐嚇。
沈無憂不理它,隻將唐浩言的左手握在了手裡,唐浩言的手很廋,很蒼白,如同冰塊一樣冷,沈無憂的靈氣一進入他的體內,便瞬間覺出他的生氣正在離他而去。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是沈無憂以前在彆的病號身上所不曾感覺到的,然後她很快便找到了源頭,那種惡心的粘稠幾乎化為液體的黑霧纏繞在唐浩方的心臟上,不斷的在吞噬著他的生機。
沈無憂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靈氣在接近對方的時候,略有些萎縮,似乎由於她最近將靈氣全都喂養乾坤間的原因,剩下的這些太少有些不敵?
那些黑氣就如同病毒一般難纏,有自己的意識,往往在靈氣襲上來之前,便將自己分裂成了無數個小黑點,分布在唐浩言的身體各各器官與血管上,靈氣淨化多少,它就會再次分裂出多少,竟是除之不儘。
這下可怎麼辦?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就這麼突然出現了變故,現在就算去解賭石利用裡麵的靈氣來緩解她的情況似乎有些太慢了,沈無憂不信邪的再次嘗試了一次,可卻沒有任何改變,直到水神戟在她的識海裡叫著讓它來,沈無憂這時才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誤區,竟忘記了以毒攻毒,它的水神戟同樣可以同化掉這些魔氣。
沈無憂不再耽擱,眼見唐浩言的生機在一點點的消失,敢緊的驅動水神戟無聲無息的鑽到了他的體內,一口一個的吞噬掉他心臟與其他器官上的黑霧。
“嗷——”
唐浩言頭頂上的凶獸似有所感,發出的巨吼聲震耳欲聾,整個房間的易碎品全都被震碎了,燈管,玻璃窗,花瓶……稀裡嘩啦的碎了一地,窗簾無風自動,甩打在牆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怎,怎麼回事?”
心裡知道跟直接麵對是不同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的唐興民瞬間就懵了,直到沈無憂一把將將唐浩言塞到他的懷裡連同他一起推出門外,碰的一聲關上了門,他才反應過來。
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可是在下一刻他便又退了回去,這種非正常力量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就算是進去了也隻能給沈小姐幫倒忙,到不如找個安全地呆著,省的成為對方的拖累,於是,他果斷的抱起唐浩言蹬蹬蹬的跑向了樓下,並同時把家裡所有的傭人全都招集到了廳前來宣布放假,讓他們即刻離開唐宅,而後看著他們一個個走掉,這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鬆了一口氣,但是周身堅起的汗毛卻並沒有落回去,依然緊張的盯著二樓的樓梯,堅起耳朵聽動靜,可惜,什麼也沒聽到,便隻能希望沈無憂一切順利,可以解決掉害他兒子的那些‘東西’。
唐浩言雖然被水神戟吞噬掉了體內的黑色魔氣,但是身體依然處於虛弱中,躺在沙發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便隻能抓著唐興民的手尋求安慰,如此,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隻聽樓上發出‘嘎吱’一聲,緊接著便是腳步聲傳來,當沈無憂進入他們的視線,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奇怪的東西,兩人才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沈無憂的臉色卻不怎麼好,一臉怒意的捏著一個小玻璃瓶質問兩人道,“這是你們誰的東西?”
可能是沈無憂眼中的風暴太過恐怖了,唐浩言猶豫了一下,才敢開口認下道,“是我的……”
沈無憂近樣眉頭道,“那來的?”
唐浩方的心裡‘咯噔’一下,看了一眼唐興民,見他點頭後,這才道,“我媽送給我的,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沈無憂冷笑,“不對,當然不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這可是降頭師煉鬼養鬼所用的器具,你居然還敢放在枕頭低下,鬼不纏你才怪,你媽可真是有心了!我以前隻當她腦殘一點,今天原以為她不隻是腦殘而已,她是根本就沒長腦子那東西。”
唐興民“……”
唐浩言“……”
鐘晴被罵,父子兩人竟是無言以對。
------題外話------
邢台這邊下大暴雨,周邊兩個水庫已經在放水泄洪,周邊好多村子都在準備撤離,蠢作者這邊地勢平坦,相對山裡那邊較高,應該沒事,但是我怕斷電,所以跟親們說一聲,萬一,我是說萬一我沒準時更新或者斷更的話,那肯定是因為沒電了,跟大家提前說一下情況,好讓大家知道原因。
不用擔心我,我這邊應該沒事,我會呆在家裡不亂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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