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塞天驕!
大片的地板紛紛陷落,整座牽心樓漸漸往下塌陷。
花廳內,弩箭、飛針呼嘯縱橫,宛如疾風,毫不間歇地——射向那些奪路而逃的眾人。
所過之處,哀嚎遍野。每當有黑點掠過軀體,就會騰地有一蓬血霧炸出所有人都在哭號著,嘶喊著。
隻有一處地方,弩矢針筒皆射不進去,成了僅剩的一方“樂土”——那方樂土被從天而降的精鐵紗網所製的籠子所覆蓋,籠內一左一右罩著一對男女,卻是老鴇肖媽和一個黑瘦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了這幫四散而逃的眾人一眼,微微點頭——花廳狹窄,回旋餘地不大,更何況大部分的人皆不會武功,更無從閃避。即使是那些禁軍軍官,麵對漫天的弩箭飛針,最後也不免落得一死。
“唰!”傳來一聲呼嘯,楊霆風想也沒想,手腕憑空一抓——便多了一支飛射而來的弩箭
他反手一甩,箭勢帶著強烈的氣旋之聲,猶如風車一般半空中的飛針紛紛退讓開來,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強行將它們迫開,那些飛針忽然間全都失了準頭,相互撞擊在了一起,“叮叮叮”地落下。
“啊,有點手段啊你?”白衣少年驚訝的看著他,“竟能徒手接箭矢?”
“小意思——”楊霆風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機關,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白衣少年一怔,“那你乾什麼?”
楊霆風斜眼看了一眼白衣少年,微笑道,“我?當然是替你這個公子哥護衛!”
“好吧,既然是小弟的請求,那本公子就勉為其難的試試。”白衣少年微笑。
“我,什麼時候成為你的小弟了?”楊霆風一時語塞,然而,他很快換上了獰笑的表情,“這樣吧,如果你能破開機關的話,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歸還你的銀票。”
“嗯?你的意思是說,把本來就屬於本公子的銀子還我?不行,不行,我也太虧了。”白衣少年大呼吃虧。
楊霆風聞言隻微微一笑,道“那你說,還想怎樣?”
白衣少年想了想,忽心念一動,向霆風拱手道“這樣吧,這出去以後,請我喝酒!還有,這銀票必須得還我。”
楊霆風本無心答應,然而事態緊急,此刻又是焦急,又覺頭大,忙要拒絕,忽聞白衣少年隻是讓他歸還銀票,請客喝酒。暗付了數下,便答應了下來。
一聽這話,白衣少年哈哈一笑,“不如兵匪大哥先還我個三四張銀票,也好叫本公子看到誠意如何?”
楊霆風白了他一眼,當下,從懷裡拿出全部的七張銀票,遞還給少年。
白衣少年“啊”的一聲,語調中充滿驚詫,“你這是——?”
“這誠意如何?”楊霆風淡淡的道。
白衣少年點頭如搗蒜,嘴裡笑道“這誠意夠到位,好!本公子雖然不才,但若要破解這個機關倒也不難,你可瞧好了。”說完,四下觀察了下壁畫,又道,“這壁畫上,也沒有什麼可以拉扯扳動的閥門,並非是傳統機關。匠人巧思,實是在令本公子敬佩。但是——”
這番話,還尚未說完,他驀地在壁畫上連續點了數下,隻聽“噝”一聲響,壁畫上的暗門便緩緩打開——那入口微微有風吹來,卻是暖風,也並沒有什麼塵封多年的氣味。甚至,黑暗之中,還微微有星星點點的微光
“卻是難不倒我。”白衣少年搓了搓手上的油彩,哈哈笑道。
楊霆風深吸一口氣,心頭一陣後悔,目光停在白衣少年臉上。
少年也瞧著他,大眼中那股得意勁自不必說。
兩人對視須臾,楊霆風雙眉一挑,歎了口氣,陰惻惻的道“這筆買賣,說實話,我有點虧。”
白衣少年也連連點頭,心中暗喜,嘴裡鎮定道“一點都不虧好吧,本公子這是一分價錢一分貨,你給我幾張銀票,我便辦等價之事,明白嗎?”
終是大覺快慰,大笑一聲,方欲起身,忽見楊霆風手臂突起,一把抓住自己腰帶,少年渾沒料到當此之時,他竟忽然發難,不由心頭詫異,出言便要譏諷。
然而就在這時,忽覺背脊一寒,數股淩厲的呼嘯之聲破空而來。
白衣少年心中“咯噔”一下“糟糕,有暗箭!這次的數量還不少!”正欲掙脫,卻見楊霆風,一手將背上黑鐵匣“篤”地一聲重重砸在地板上,一手卻將少年整個身軀甩入暗門之內。
同一時間,他猛力一按黑鐵匣上的暗格,隻聽喀喀一響,內中絞緊的齒輪竟然運轉了起來,匣子內側印有青獅圖案的鐵板陡然展開,一刹之間,那鐵匣陡得向外張開了約三尺,鐵屑塵沙四散滾落,赫然就是一麵精鐵獅口大盾。
也就在那瞬間——箭矢撞盾而斷,紛紛化為殘支斷箭,落於地麵。
楊霆風拾起大盾,向後一躍,便進入了暗門。
身影沒入的瞬間,那石壁暗門也就此緩緩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