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全能召喚!
此言一出,大廳內瞬間安靜,一個個假裝忙碌卻支楞著耳朵聽著這邊動靜的眾人不由得停下手頭的動作,表情各異地看著這邊。
卡門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獰笑道“好!這才像個男人!”
道奇顧不得理會卡門的出言不遜,走至紀遠身邊低聲說道“紀遠,不要衝動!卡門早就是劍士高位巔峰,隻差一步晉級大劍士,實力在尉官以下可是數一數二的!”
“你放心。”紀遠笑了笑,“你忘了我的劍意?”
道奇一愣,旋即一拍腦門,苦笑道“我怎麼忘了你這家夥的變態,等會下手輕點,卡門是個耿直的漢子,隻是脾氣有點差。”
“嗯,我知道。”紀遠輕輕點頭,卡門雖然當眾挑釁他,但相比於那些背後傷人的陰險小人,還是卡門這種直來直往的人更合紀遠脾性。海瑟薇當初初入騎士團恐怕也像自己這樣受眾人敵視,但最後為何又能在眾人心中擁有如此高的地位?還不是用行動說明一切。軍隊向來都以力量為尊,不服?打到你服!
雖說楓葉堡並不算軍營,但堡中配備有騎士必不可少的校場,此刻原本空曠的校場圍滿了人,一群天天閒得都快玩蛋的牲口精力無處發泄,見有熱鬨看,自然拋下手頭的工作,一窩蜂地圍上來。不過說來也怪,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並沒有團中的高階軍官出來製止。但彆的不說,單是團長亞拉岡,這一切怎麼可能瞞得過一位史詩級強者。
收回思緒,紀遠解下鎧甲,接過道奇遞來的決鬥用劍,決鬥用劍是統一製式的精鋼長劍,雖未開刃,但砍在人身上的威力亦不可小覷。
大胡子卡門一身灰色勁裝,鼓鼓囊囊的肌肉將衣服撐得滿滿的,此刻正在人堆裡說笑著什麼。從高空看去,眾人幾乎都圍在卡門一側,紀遠這邊隻有孤零零的兩個人。
“這事打一架就好了,都是一群精力過剩的牲口。”道奇笑道。
由於是軍中的決鬥,所以兩人之間也沒弄那麼一堆繁文縟節,隻是道奇宣布一聲開始後就準備開打了。
大胡子拄著把雙手大劍,閉上眼嘴裡念念有詞,片刻睜開眼一聲咆哮,惡狠狠地說道“隻知道躲在女人背後的懦夫,為了海瑟薇長官,卡門大爺要把你屎都打出來!”
被卡門這樣辱罵,紀遠也難免有三分火氣,出言嘲諷道“難道閣下這樣的男人隻會放嘴炮嗎?”
大胡子冷哼一聲,“大爺是不是男人你馬上就知道了。”說罷提起雙手大劍,衝上前來。
“呼!”大劍劃過空氣發出沉重的呼嘯聲,看其威力,砸在身上恐怕筋斷骨折隻算最好的下場。紀遠微微一側,身上的衣服被大劍裹起的勁風吹得緊緊貼在身上,劍刃擦身而過。
與之前紀遠碰到的兩位城衛軍軍官相比,大胡子不愧為楓葉騎士,實力、戰技水準上明顯高出好幾個等級。這一劍招式用老,勁力剛儘未生,見紀遠輕鬆躲過,大胡子麵色不改,略一側步,手腕一抖,大劍精巧地劃過一條弧線,襲向紀遠左臂。
“鐺!”劍光一閃,紀遠出劍擋下這一招。無痕劍意雖然名字叫做劍意,但實質上更像一種狀態。像卡門這種豪放大氣的用劍風格,一抬眼,一頓足,紀遠都能看出卡門下一劍大致的力度、方向、軌跡,自然也能輕鬆擋下。
紀遠也有心思試試楓葉騎士的戰鬥力,倒沒有使用劍意,隻是穩紮穩打地一招招擋下卡門的進攻。一時間,校場上卡門劍勢大開大合,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聲不絕於耳,倒是打得不亦樂乎。
觀眾們自然也樂意見到這樣酣暢淋漓的戰鬥,紛紛呼喊著給卡門打氣,但少部分人卻皺起眉頭。表麵上卡門一直壓著紀遠打,紀遠看似隻有招架之力,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戰鬥的節奏實質上一直在紀遠掌控之下,卡門這麼賣力卻幾乎毫無效果,每一劍威力還未達到最盛時就被紀遠扼住。
“卡門!他在拿你當陪練!用紅葉十字斬劍術!”有人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卡門停下,微微有點氣喘,之前每一劍氣力都像是用在空處,這種感覺很是憋屈。陪練?卡門看了紀遠一眼,後者此刻反而一副麵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閒地模樣,卡門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
但讚賞與認輸完全是兩碼事,卡門也決定使出自己苦練多年的劍術,提起大劍,渾身鬥氣流轉間大劍蒙上一層朦朧的紅光。紅葉十字斬是楓葉騎士團中的前輩在多年實戰中總結出的劍術,劍勢大開大闔,配合鬥氣施展一招一式威力無窮。
“呼!”大劍劃過,風聲大作。紀遠下意識地挺劍,劍與劍剛接觸一刹那,一股大力自相接處傳來,手上一抖差點握不住劍,好在紀遠反應及時,手下一偏,險之又險地將大劍撥開。
經驗老辣的卡門見狀迅速往前一踏,順勢倒轉大劍,將劍柄當做攻城錘一般狠狠撞向中門大開的紀遠。紀遠躲閃不及,隻得翻轉劍身,劍柄撞在劍刃與護手交接處。
“鐺!”金鐵交鳴,黃鐘大呂之音回蕩在校場上,眾人不由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著兩人。
處於目光中的兩人迅速分開,但紀遠手上的精鋼長劍明顯彎曲,臉色似乎也不大好看。
“卡門!乾得漂亮!”見到這一回合明顯是卡門占了上風,眾人不禁歡呼喝彩道。
卡門表情卻很沉穩,不過不自覺翹起的嘴角還是表明他對這一招還是很滿意的。
“姓紀的小子,同級之中你是唯一能擋下我這一招的,以你的年紀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我收回之前說的話,我也不要你退出騎士團,你認輸吧。”
紀遠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平息下微微翻湧的血氣,手上凝聚元力握住彎曲處,開聲吐氣間硬生生將其重新掰直。這才看向卡門,輕描淡寫道“你認輸吧,你也不用退出騎士團。”
“哼!不識抬舉。”卡門臉色一冷,不再言語,打定主意要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揍一頓。
兩人再次戰作一團,不同於之前的沒多少煙火氣,此刻校場上兩人戰況激烈,鬥氣光華大作,劍氣四射,打得不可開交。圍觀眾人也看得如癡如醉,紛紛叫好,倒是對紀遠感官好了幾分。
“哈哈!痛快!痛快!”一招之後,酣戰的兩人分開,卡門放聲大笑著,眼中難掩欣賞之意,“想當初我在你這般年紀時還隻是個街上的小混混,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竟然如此生猛,真是後生可畏!”
校場邊眾人聞言哄堂大笑起來,
“卡胡子,我看你是老了,是不是昨晚在瑪麗身上用儘了力氣啊?”
卡門臉色一黑,回頭嚷嚷道“漢森你是不是皮癢癢了?信不信我把昨晚的事告訴你老婆?”
漢森一驚,賠笑道“卡門哥,我錯了,我錯了,今晚去夜火,我包了。”
“這還差不多。”卡門轉過頭來對紀遠道“紀小子,就來一招定勝負,記住,用出你最強的一招,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好。”紀遠輕輕點頭,長劍低垂指向地麵。
“小心了!紅葉十字斬!”卡門調動全身鬥氣,施展劍術中威力最強之招,紅色鬥氣光華大盛,一前一後兩道鬥氣斬融合為一道長達數米的十字鬥氣斬,狠狠向紀遠劈去。
圍觀眾人看見這招,忍不住暗暗讚歎起來。紅葉十字斬劍術是楓葉騎士中流傳較廣的一門劍術,在場之人大多都有涉及,自然看得出這招的火候。
“看樣子卡門已經一隻腳踏進大劍士了,說不定下次見他,我們就要叫長官了。”一人豔羨道,周圍人都大有同感的點頭。
“彆的不說,單憑卡門這手劍術,尉官之中恐怕也找不到幾個能與之媲美的。”
“這倒也是,不過你們快看!那小子怎麼沒反應!”一人忽然驚呼道,眾人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校場中央的紀遠麵對鬥氣斬卻不見任何反應,長劍依舊低垂,但卡門發出的攻擊眼看就要擊中他。
“紀遠!”道奇忍不住驚呼道,人群一片嘩然,角落中一人嘴角卻微微勾起。
鏗鏘!一聲劍鳴響起,校場中劍光亮起,眾人驀然覺得喉頭一堵,空氣似乎凝固住。隻見場中紀遠揚劍,與紀遠不過咫尺的十字鬥氣斬猶如風中砂礫,無聲息散去。一道溝壑瞬間出現在卡門腳下,卡門額頭上青筋暴滿,咬牙對抗宛如山傾般的重壓。
“我有一劍,名曰四萬八千丈!”清晰的話語聲傳入所有人耳中,眾目睽睽之下,紀遠將手中高揚的劍輕輕往下一壓,轟然一聲巨響,校場激起漫天沙塵,無數碎石飛濺而出,圍觀的眾人紛紛下意識躲閃。
與此同時,楓葉堡二層,正伏案處理公務的亞拉岡手上一頓,眉頭先是一皺,旋即笑著搖搖頭,繼續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