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危城!
徐然手忙腳亂的和身旁的外賣小哥一起將中年婦女從李一天的腳踝上拽了下來,連同中年婦女一起下來的還有李一天腳踝上的一塊皮肉。
誰都沒想到一個人怎麼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咬合力,更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才能讓她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咬下眼前之人的一塊肉來。
原本已經放鬆了的保安此時再也不敢放鬆了,奮力將手中防暴叉扣住中年婦女的肩膀,後麵那個保安更是把防暴叉直接戳在了她的腰間肉裡
李一天仍舊在嘶喊,見中年婦女已經被控製住的徐然趕忙跑過去查看他的傷情。
隻見他的褲角已經被撕裂,腳踝處跟腱部位多了一處明顯的缺口,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襪子,靴子上也滿是血液。
徐然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從部隊退伍做輔警已經五年了,從沒遇到過今天這種情況。
在我們這個和平的國家,在我們這個和諧的國家,很難想象會發生這種惡性事件。
“彆動,冷靜,彆動!”他按住抖如篩糠的李一天,看著這個同齡人疼的滿頭大汗忍不住喊叫的淒慘模樣,心中有些感慨,作為90後00後的這些執法人員,哪裡經曆過這種痛苦?
興許是他的安慰起了些作用,李一天的動作小了些,雖然仍舊忍耐不住的從緊咬的牙關中發出“嘶嘶”的聲音,卻沒有再叫出聲來。
徐然看了看傷口,從身後的工作包中摸出小急救包,給李一天做了簡單止血後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忍一忍,忍一忍。”他一邊操作一邊安慰著李一天,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包紮好之後,徐然從“八大件”上掏出對講機,向指揮中心彙報了這邊的情況。
“特巡二組已到場處置,情況比較複雜,有警員受傷,現場受傷人員較多,需要多調幾輛救護車過來。行凶者目前已被控製,但其精神狀態存疑,需要支援,需要大量支援。”
“受傷人員大概有多少?警員受傷情況報告一下。”
徐然皺眉看了眼地上被幾人壓製著的中年婦女,那幾名外賣小哥和保安看狀態已經快要脫力了。
“是被行凶者咬傷的,右側腳踝部位部分組織缺失。對了,行凶者行為過度異常,身體狀態也不像常人,建議通知下疾控中心的人也過來看一下”在將李一天的情況簡單彙報之後,徐然還是補充了這麼一句。
19年年底的事情仿佛還沒過去多久,病毒卻跟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以前這種情況徐然他們頂多覺得是精神病發作或是狂犬病發作,可這女人的狀態,顯然是狂犬病都無法比擬的。
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旁邊的李一天臉色有些發白,便是嘴唇都有了些烏青的顏色。
徐然將李一天慢慢扶起來,架著他來到了稍微陰涼些的地方。然後再次來到幾個外賣小哥旁邊,向他們道了謝。
“辛苦了各位,我們的增援馬上就到,還需要各位再幫忙控製一下。”
“沒事兒沒事兒,警官你趕緊看看其他受傷的人怎麼樣了。”幾個外賣員氣喘籲籲的說著,卻是勸徐然趕緊看看其他傷者。
徐然也沒客套,點了點頭便去挨個查看廣場上其他傷者的情況。
遠遠的,他看到商場的保安隊長正站在屋簷下的陰涼處張望著這邊的情況,便又不由自主的皺起眉來。
“你過來!”他朝那白襯衫男人喊著。
保安隊長趕忙貓著腰小跑了過來,手中不知從何尋來一把扇子使勁搖著,來到徐然身邊後趕忙給他也扇了扇。
“警官,請問有什麼吩咐?”他低頭哈腰的說著,目光卻在徐然輔警的胸標上掃了一眼。
徐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冷聲說道“你們商場工作人員能過來的趕緊都過來,先幫忙查看下這些傷者的情況,你們的員工應該都接受過急救知識培訓吧?有接受過培訓的儘量找些急救包幫忙止血,然後把能移動的傷者挪到陰涼處。”
此時正是中午飯點兒,明亮的太陽掛在最高處,洶湧的炙烤著大地,當前的地麵溫度起碼有五十多度,讓人一直坐在上麵或者躺在上麵,確實有些難以忍受。
可是聽著徐然的安排,保安隊長卻麵露難色。
“怎麼?”
“警官,我隻是保安隊長,可管不到其他工作人員”
徐然眉頭一挑,顯然是沒想到都這時候了,這保安隊長還在這裡給自己玩兒踢皮球這一套。
“那就讓你們找你們商場經理過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不能做決定來這裡乾什麼?”
徐然的話有些重,那保安隊長不服氣的還想反駁幾句,可看到徐然那張黑臉,便把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徐然也沒期待他給出什麼答複,說完便直接朝著最近的那個傷者走了過去。
興許是看到行凶者已經被控製了,原本四散逃開的群眾這時候又圍了上來,有些傷者家屬也蹲在家屬身邊或大喊大叫或哭哭啼啼或握著傷者的手不知所措,更有甚者直接跑到徐然身邊來責怪他們工作不力,怎麼不先救他的家人。
不遠處還有些看熱鬨的人舉著手機拍攝著,徐然無奈的掃視一群,卻已經沒有時間管這麼多了。
他身邊的這個傷者的傷口在肩膀,顯然那女人是奔著他的脖子去的,不過在即將被咬中的時候被他躲了過去。
他的肩胛骨上少了一塊肉,他嘴唇發白的躺在地上哆嗦著,不知道是失血的緣故還是太過疼痛。
這人年紀不大,穿著短褲背心,想來是附近的居民過來吃飯,沒曾想遇到這種事兒遭了這麼大的罪。
“警官,救救我,救救我。”他略帶著哭腔呼喊著,可聲音卻嘶啞至極,那恐懼的氣息順著他嘶啞的聲音傳來,讓徐然感覺到了寒意。
“彆怕,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你彆亂動,我先扶你到陰涼的地方。”
“八大件”上的工作包裡已經沒有急救包可以用,不過止血藥倒是還剩一些。
徐然隻能將男人的背心撕下來,先是在傷口上撒了些止血藥,然後將男人的背心疊成厚實的四方形捂在傷口上,扶著他走到陰涼處,安慰了兩句便又反身去查看其它傷者
誰都沒想到,這場襲擊,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