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年輕人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祖國花朵,不要說是這種慘烈的情況,便是連屍體都很少有幾個年輕人見過。
那種本能的恐懼和惡心讓那姑娘的身體止不住的抽搐起來,仿佛是腹中有什麼活物想要湧出來一般。
然後便毫不顧忌的扶著那咖啡吧台劇烈嘔吐起來。
那些隱約還能分辨出食物種類的嘔吐物之後是黃色的胃液,直到胃液都不再有的時候她依舊沒能止住那嘔吐的感覺,扶著吧台上氣不接下氣的乾嘔著。
而在此期間,那怪物低聲嘶吼著將自己更加用力的擠壓在玻璃幕牆上,以至於沒了皮膚禁錮的部分脂肪組織仿佛從高處拍在地上一般汁水四濺。
原本還能堅持的徐然在那姑娘嘔吐物的異常味道刺激和這恐怖場景的雙重折磨之下,再也難以壓製腹中翻滾的感覺,朝著另一個方向也不間斷的嘔吐起來。
腹中洶湧的感覺仿佛驚濤駭浪衝擊著快要崩塌的堤壩,酸澀的胃液也腐蝕著他的食管。
當腹中所有未完全消化的食物和汁水被徹底吐出去之後,他依舊難以抑製的乾嘔著,那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沉悶感讓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原本嚇得有些發白的臉色又被憋得通紅。
他極力壓製著自己的反應,稍微扭頭看了一眼那怪物的動作,發現她隻是用力的伏在玻璃幕牆上並無其他動作時,恐懼才稍微下降一些。
然後便顧不得其他的一手抓起之前被扔在吧台上的廚師刀一手拉起扔在乾嘔的女孩兒朝著中庭的方向便跑了過去。
跑出精品店的店門,跑入明亮的中庭之後他才發覺隊友已經快跑到了零食店門前,隻有胡玉手裡拎著兩個剛從地上撿起來的折疊椅吊在後麵,一邊往前跑還一邊回頭看徐然跟上來沒有。
當看到徐然拉著那女孩兒從店裡衝出來之後,興奮的朝徐然揮了揮手。
徐然沒有應和他,隻是拉著女孩兒迅速朝他追了過去。
商場另一端的慘叫仍斷斷續續的飄蕩著,與之相伴的還有幾聲嘈雜的叫喊,可是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些,徐然沒能聽清楚那些叫喊聲中說的是些什麼。
他身邊的女孩兒劇烈的喘息著,被他抓著的手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徐然的腳步也慢了些,可商場另一端傳來的慘叫卻在不斷靠近。
他咬了咬牙,又將速度稍微提高了些。
身後的女孩兒幾乎是被他拖著前進了。
幾百米的距離在平時是那麼的近,跑過去隻要一分多鐘,走過去也不過四五分鐘。
可現在卻是這麼的遙遠,聽著那淒厲的慘叫聲和人群的喧鬨聲越來越近,徐然恨不得立馬飛到那零食店門前去。
眨眼間,徐然已經能看到零食店門前焦急等待的張鐵軍等人,不由得咬緊牙關再次衝刺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的孫天宇幾人也正滿臉焦急的朝零食店跑回來。
隻是他們的人數,卻已經不是出去時的人數。
原本他們有5人前往,而今回來的卻隻有三人。
而在三人身後幾十米的不遠處,確有起碼二十多個身影追逐著他們朝零食店衝了過來。
當徐然抓住那女孩兒衝進零食店的時候,孫天宇三人距離零食店便隻剩下三四十米的距離了,而他們身後的那些人距離他們也越來越近。
徐然顧不得喘息,趕忙跑到張鐵軍身旁,看著越來越近的孫天宇三人和他他們身後神態各異的幸存者和感染者,他的內心陷入了掙紮。
關還是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