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繼續有節奏的開著槍,把彈匣中的子彈依次射出,不求每一發都能擊倒一個感染者,隻求每一發都能擊中目標,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感染者們前進的速度下降不少,通道中感染者的屍體實在是太多了,成河的黑血在地板上也讓他們的腳步變得濕滑。
劉韜沒有再開槍,而是專門給徐然壓子彈。
徐然的射擊速度提升了不少,每每都是劉韜子彈還沒壓滿他就已經打空了彈匣內的子彈。
“子彈。”徐然頭也不回的朝身後的劉韜伸出手,可卻沒再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扭頭看了看滿頭大汗裝著子彈的劉韜,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殺了多少個了?
他忘了數,也不敢數。
肩膀上的酸痛提醒著他射擊的後坐力,也提醒著他射出的子彈量。
“還有多少子彈?”他儘量平靜的問道。
劉韜稍微放緩了裝彈的速度,看了看散落在地的子彈,那一顆顆縱橫的子彈清晰可見,已然不多。
“估計還能裝滿一個彈匣。”劉韜答道。
徐然點了點頭,“你的備用子彈呢?”
劉韜有些尷尬,“都在這裡了。”
徐然沒想到,自己已經快要打完兩個人的備用子彈,更沒想過這麼多子彈能消滅多少感染者。
“外麵感染者變少了”就在他有些擔憂後麵的彈藥問題時,耳麥中傳來劉禹庭的聲音。
已經有些絕望的徐然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咧了咧嘴,卻終究是沒能笑出來。
“確認嗎?”他問道。
“確認,門外目前可觀測到隻有六七個感染者的下半身,後麵沒有其他感染者靠近了。”劉禹庭答道。
疲憊的徐然一把從劉韜手中拿過那個半滿的彈匣,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射擊位置上。
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
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清醒不少。
他再次瞄準那些在感染者屍體和防線上艱難攀爬的感染兒童,以單發點射的形式再次有節奏的射出槍中的子彈
當最後一個感染者倒在那一堆屍體上時,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
太累了,太沉重了,也太慘了
兩米寬的通道中此時已經看不到通道的模樣,層層堆疊的感染者屍體已經快要和他們搭建的防線齊平。
黑血已經流到了舞台邊緣,隻要徐然他們下去,必然會踩得腳上都是。
徐然重重的呼氣,沉重的在耳麥中詢問“報告各自的彈藥情況。”
“呂文武,還剩一個彈匣。”
“張武生,還剩3發子彈。”
“劉禹庭,滿彈。”
“武陽,無彈藥。”
血與掉落的彈殼交織在一起,那是生命消失的痕跡,那是他們戰鬥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