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8點8分,掛在1號帳篷的電視機準時轉播官方公告。
徐然等人隻是看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趣。
截止今日疫情爆發已經過去了5天,可按照官方公布的避難所來看,除了北上廣深這種一線城市和一些新一線城市將部分疫情防控指揮部開放出避難所之外,很多城市都還未做好建立避難所的準備。
可見這場疫情對於社會的衝擊有多大。
讓人值得慶幸的是,大爆發是在夜裡發生,大多數感染者都是在自己的家中感染,活動空間也受到了一定的限製。
若是在早晚高峰這種人員大量流動的時段爆發疫情的話,那後果,不敢想象。
830分的時候,徐然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便領著獨立排早期的那批隊員準備去參加犧牲隊友的告彆儀式。
可還沒等他喊人離開,隊伍裡的其他人也都站起身來。
“你們可以不用去的”徐然有些蕭索的說道。
劉海永站了出來,“不管是出於戰友的身份還是對他們犧牲的尊重,我們都應該一起過去。”
徐然看著他們堅定的神色,看著他們眼中閃爍的微光,點了點頭。
獨立團現有近30人,在徐然的安排下組成了兩列隊伍,安靜的向著附屬學校操場的位置而去。
就連張茹茹,都安靜的被張影抱在懷中,不解的趴在張影的肩膀上。
她還小,還不知道什麼是死亡,可她也因為太小,反而更容易感受到大家的情緒。
當獨立團眾人來到操場上的時候,犧牲戰士的屍體已經被分化保障連的戰士們整齊的擺放在焚化爐跟前。
18名犧牲戰士,四個爐子就能將他們的屍體化為飛灰。
焚化保障連的士兵們為每一個犧牲的戰士都準備了一副薄皮棺材。
說是棺材,其實就是幾塊薄板拚接而成的盒子,勉強能夠讓犧牲士兵的身體容納進去。
每個棺材上都整齊的蓋著一塊鮮紅的國旗,向所有人宣誓著他們烈士的身份。
指揮部一些沒有執勤任務的士兵自發組織來到了現場,安靜的列隊站著,看著。
華夏已經和平了太久了。
自從上世紀對猴子的自衛反擊戰之後,整個華夏為了發展便進入了長久的和平時期。
軍隊改製了,戰爭模式改變了,士兵們的訓練方式也不一樣了。
犧牲、血性、為國捐軀變成了紙麵上的文字、電影裡的情節、曆史中的閃光點。
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犧牲。
很多人都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勇敢的麵對犧牲。
哪怕是當下全國都進入了全麵戰爭狀態,大部分士兵其實依舊是迷茫的。
他們不知道自己在這種災難之下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自己能做些什麼。
可能有些看過一些喪屍影視劇的士兵覺得殺“喪屍”一樣的感染者是一件快意的事,可當他們真的見識過感染者那堪比運動員的奔跑速度和不死不休的進攻方式的時候,他們久在紅星光芒之下的內心有些難以承受了,他們自認為的強悍信心有些動搖了。
所以當下這疫情爆發的第5天即將過去了,他們中依舊有太多人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隨時可能會為了國家獻身的地步。
死亡,終究是距離他們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