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四旋翼無人機懸停在區政府北側的上空,對著樓下的幾處圍欄的缺口瘋狂掃射。
可無人機這點火力對付小規模感染者或許還有些作用,可對於大幾千的感染者群,實在是太過無力了些。
倒不是說下掛機槍的威力不夠大,而是感染者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有幾架無人機下掛載的是轉管機槍,射速極快。
可這種機槍本身自重就很重,受限於無人機的載重量,其能夠攜帶彈藥量也就極為有限。
在密集的感染者群上空,一次連射放倒一兩百感染者之後,這些無人機就要返航重新加載彈藥了。
一兩百之餘七八千,效果實在是不夠明顯。
更何況,那些沒有被擊中要害的感染者,仍就在手腳並用的向前移動著。
北側大樓內很快就傳出了幸存者的慘叫,樓內抵抗的槍聲也不再連貫持續
如果無人機的視角能切入大樓內就會發現,原本乾淨衛生且管理規範的政府大樓,此時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感染者的屍體、防守士兵的屍體、幸存工作人員的屍體
鮮紅的血、黑紅的血
南側主樓已經基本淪陷,僅剩的二十多名士兵已經退到了頂樓天台上,他們依托著天台樓梯口的狹窄空間做著最後的抵抗。
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每個人身上都已經沒多少子彈了。
樓梯口的門被感染者撞的根本關不上,關門的那名士兵還被瘋狂湧上來的感染者給拖了下去。
守在最前方的那名士兵聽著被拖走士兵的哀嚎,已近崩潰的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聲音,直接朝著那名士兵打出一個三連射,結束了他的痛苦。
其他士兵麻木的看著這一切,他們並不覺得這名士兵做錯了什麼。
事實上,他們都希望在自己陷入感染者的啃噬下時,也能有隊友給自己送上一發子彈,讓自己不用經曆這種痛苦的折磨。
吳建立駕駛著飛機降低了飛行高度,在應急局大樓的上空懸停。
此時他距離樓頂的高度不過30米,如果下方有幸存者想要逃跑,他隻需要指揮後方的特戰隊員扔下懸梯等待幸存者爬上來即可。
可即將出現的幸存者身份並不一般,他們不具備自主爬上懸梯的能力。
或者說,他們覺得以他們的身份不應該自己往上爬,而應該是飛機主動降落下去接應他們。
就在他焦急等待著的時候,隔壁主樓的天台上卻傳來了一些呼喊聲。
他扭頭朝著那棟樓的天台望去,發現竟是一支十數人的小隊被感染者逼到了天台之上。
他們依托天台狹窄的樓梯口做著最後的堅守。
可吳建立知道,他們守不住太久的。
十幾人身上都隻帶著簡單的武器,彈藥也在持續的作戰中消耗殆儘,一旦他們的火力出現斷層,那些感染者就會毫不猶豫的衝上來撕碎他們。
他們在看到直升機的時候就開始朝吳建立的方向呼喊。
可吳建立不敢回應他們。
他的任務很明確,他需要做的也很明確。
等待命令,等待應急管理大樓裡的重要人員上樓來進行撤離。
士兵們見直升機沒有回應,呼喊聲也變成了謾罵聲。
可吳建立依舊不做任何反應。
他的任務是明確的,他要接的人也是明確的。
就在他的內心快要經受不住折磨的時候,幾名身穿白色襯衫的幸存者出現在應急管理局所在大樓的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