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所在營區1號帳篷,眾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平板上實時回傳的視頻。
畫麵中,一艘被塗成灰色的快艇在大運河的河麵上緩慢前進,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這些人很謹慎,也很冷靜。
畢竟當下的幸存者們,估計沒有幾人敢和一船艙被麻醉的感染者待在一起還沒有什麼反應的。
就在徐然繼續盯著的時候,劉海永卻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麼了?”徐然頭也不回的問道。
“能跟我出去一下嗎?”
聽著劉海永的話,徐然皺著眉頭扭頭看了看他。
“正關鍵時候呢。”
可劉海永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祈求,仿佛很是著急的樣子。
徐然無奈,叮囑了申擁民好好跟著之後,便快步走出了帳篷。
來到帳篷外之後,劉海永找了一個四周沒什麼遮擋的位置。
這樣的位置,如果附近有人接近,他能很快發現,自然也不用擔心有人靠近偷聽。
“怎麼了?趕緊聊完我們回去盯著。”徐然有些焦急的催促。
劉海永囁喏著,最終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繼續跟著他們。”
聽著劉海永有些遲疑的話,徐然眉頭緊緊皺起。
隻是短暫的思考之後,他就提出了疑問。
“為什麼?”
劉海永左右看了看,組織了一下語言。
“你也看出來了,這幫人明顯訓練有素且目的明確,明顯不是普通的幸存者團隊這麼簡單。而且他們做的事,也很明顯是計劃好的。我們這麼盯著他們,很容易給自己引來大麻煩。”
徐然眉頭緊皺的聽著他的話,一臉沉思狀。
“接著說。”
劉海永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被他們接走的那些感染者,很明顯都是那間指揮大廳的指揮層,這些人自主感染的可能性比較大,那你覺得他們為什麼願意自主感染呢?”
“另外有一個我們一直沒有考慮過的問題,感染者是不是真的就沒救了!”
“我知道,大家雖然嘴上按照國家的要求不把這些感染者定義為喪屍,可心底早已經認為他們就是喪屍那種死物了。這也是為什麼在麵對感染者的時候大家能毫無顧忌的擊殺他們的原因。”
“如果大家都去思考這些感染者是否有治愈可能這個問題的話,那擊殺過感染者的隊員們肯定會陷入自己是不是殺人了的自我質疑。”
“那樣子的話,疫情治理工作也好,其他行動也好,都會變得異常艱難。”
“而且我猜測國家一直強調的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重武器這個規定,是不是也有這方麵的擔憂。”
“所以我覺得,這次我們發現的這幫人,我們最好不要去招惹,也不要去窺探他們的秘密。”
時間已過0點,即便是炎熱的夏季,此時的溫度也已經降了下來。
徐然感受著微涼的風,嗅著風中夾雜著的淡淡的屍體味道,心中卻已經被劉海永的話攪的翻江倒海。
是啊,親眼目睹過零食店外那個服務員變異的他堅信那些感染者都是死後才變異的,也堅信他們沒有活過來的可能。
可其他人是否也這麼想呢?
其他人是否也覺得那些沒有死就變異的感染者就徹底沒了治愈的希望呢?
思考良久,他才緩緩說道“這個問題,跟我說過就算了,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
“可是”劉海永還想再勸解些什麼,卻已經被徐然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