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而真正醒來之後,他才發覺自己並非在做夢。
此起彼伏的感染者嘶吼聲從附近的幾個小區中傳來,附近小區最近的那棟樓距離他們的位置不過幾百米,這些嘶吼自然也能清晰的傳遞到他的耳中。
他猛的從床上坐起,驚恐的看著漆黑的窗外。
不是一個感染者的嘶吼,從聲音的遠近高低各不同來感受,這是感染者的群體躁動。
感染者在發現幸存者的時候會發聲嘶吼,可不會出現這麼一大片,那麼
他不敢想象了,如果真是他猜測的那樣,那他們接下來將要麵對的就是區政府一樣的場景了。
他翻身下床就要穿衣服起來,可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卻先震動起來。
安靜的房間裡,手機的震動嗡鳴聲異常清晰,以至於徐然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抄起手機就按下了接聽。
“阿然,有人。”
徐然把手機舉到眼前看了看,是劉禹庭打來的。
“確定是活人嗎?”他凝重的問道。
“應該是,夜視儀裡看不太清,不過看行為姿勢,應該是。”
徐然趕忙將手機調成外放,抓起床頭的外套套在身上,然後拿起掛在床邊的武裝帶紮在腰上。
“我馬上來。”
“北樓天台。”劉禹庭簡短的回應,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徐然來不及去拿衝鋒槍等武器,隻簡單的檢查了武裝帶上的手槍和匕首,就匆匆忙忙的跑出房間。
夜色深沉,此時已近淩晨四點,原本寂靜的夜色被紛雜的感染者嘶吼聲打破,聽起來攝人心魄。
那些嘶吼仿佛來自地獄,聽不出喜怒,如山野凶獸,聚而不散。
徐然皺著眉頭從空中連廊直接進入北樓,順著樓梯“蹬蹬蹬”的就跑上了天台。
劉禹庭正趴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平台上,平台的大部分在北樓樓頂,還有一部分則順著天台的邊緣延伸了出去。
他就這麼趴在上麵,借助頭盔上安裝的夜視儀觀察著地麵上的情況。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他隻是扭頭看了一眼,然後便繼續觀察著。
“在哪兒?”還未走到跟前,徐然便焦急的問道。
“那裡。”劉禹庭伸手指了指北側的某個區域。
那是秋霞街上的一個路口,一個黑影正借著夜色和微弱的路燈朝著這個方向緩慢前行。
由於距離有些遠,且經過前幾天的戰鬥,路上的路燈有一定的損毀,所以徐然並未看清那個身影的本來麵目。
劉禹庭後退著來到天台上站起身,將一個單目望遠鏡遞給了徐然。
徐然趕忙接過看了過去,這才看清那身影的本來麵目。
那是一個身著鎧甲的男人,看不清長相和年齡,隻能透過那微弱的光看到其身上的鎧甲的片片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