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已經記不清是自己先用盾牌頂開了衝上來想要理論的人還是他們直接就用手中的武器攻擊了自己。
他隻知道那些菜刀砍在防爆盾牌上“咚咚”作響,他隻知道那些平日裡和善的鄰居此時仿佛都變成了和那些傷害一樣的東西,凶狠、殘暴。
他們在狹窄的樓道裡向他衝擊,試圖突破他的防禦,取走他的姓名,然後再衝擊他身後的那扇門裡,搶奪那些他們臆想出來的大量食物。
於是他手中的長刀也感受到了威脅,在他下意識的揮舞下,砍在了那些人的手臂上,脖頸上,刺進了他們的腰腹間、胸膛裡。
第一個人倒下之後,後麵的人不僅沒有感受到害怕,反而被激發了基因裡的戰鬥基因,更加瘋狂的朝著白朗衝擊。
在這種瘋狂的衝擊之下,饒是白朗的身體素質不錯,持盾的左臂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他被頂撞的連連後退,直到整個人被擠在了門上。
紅了眼睛的鄰居們嘶吼著,和喪屍沒什麼兩樣,受傷到底的鄰居也躺在地上被他們無情的踩踏,無人問津。
白朗知道,他們已經瘋了。
原本還留著些餘地不想直接要他們命的唐刀開始精準的對準暴民的胸膛,對準他們的脖頸,鮮血不再是緩慢流淌,濺射的鮮紅直接噴灑在樓梯邊的牆壁上。
白朗也瘋狂了。
他們做錯了什麼?
他和姥姥隻是為了讓大家更好的活著,於是自發的組織了一些人對附近的感染者進行了清理,怎麼就成了他貪墨了這些人家的物資呢?
明明是姥姥郭晶把他們自己的儲備食物拿出來給食物耗儘的鄰居分食,怎麼就變成了理所當然了呢?
而且明明有人知道他根本沒有從那些感染者的家中拿過任何東西,可那些人為什麼就沒有一個站出來發發聲呢?
眼前的這些人仿佛對待仇人一般的紅著眼衝擊著他,難道都忘了被他家幫助過的經曆了嗎?
憑什麼啊?
他很不解,不解在心底化成了呼喊,呼喊著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
為什麼要這麼黑白不分?
為什麼要這麼誣陷他?
為什麼?
既然你們不講道理!那就不要在這個應該講道理的世界活下去了!
他的刀變得更快,隻幾十秒的時間裡,就有六七人倒在了血泊中。
喧鬨減少,鼓噪的情緒也開始慢慢消退,剩下的那些人也開始從剛才的一樣情緒中抽離出來。
他們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們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