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匕首的刀鋒劃破焦黑的血肉,那內裡的圓球也隨之滾落而出。
很難想象,在那麼一個龐大的血肉坦克的核心,藏著的竟然隻是一個少女的頭顱
一層透明的粘液包裹在這麵色青白的頭顱之上,很難想象那怪物是怎麼把這顆頭顱無損的吞入腹中的,甚至於連她那高高翹起的馬尾都安穩的存在著。
隻是被那透明的粘液包裹著,也已經失去了青春的跳脫。
徐然陷入了沉默,他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難懂,以前正常的世界他有很多事情看不懂,那是他情商不夠。
可疫情之後的世界,他更加看不懂了。
如果感染者的出現還可以理解是正常的喪屍電影走向了真實,那這些怪誕的變異體呢?那那些做著迷之選擇的幸存者呢?
那些士兵們也不知所措,因為誰都沒想到這怪物的核心竟然是一個少女的頭顱。
是的,一個少女,麵色青白,雙目緊閉,卻五官挺立,青春洋溢的少女。
“你要不要去補課嘛?”少女撅著嘴幽怨的看著少年的背影,她知道少年的成績很好,知道他家裡其實給他請了家教,可她還是想撒個嬌讓他陪她一起去補課。
在航州這個新一線城市立足就已經讓她的父母焦頭爛額,哪裡還能奢望他們給她一個更加富庶的生活呢?
他們就讀的這所學校是整個航州都比較知名的中學,是她爸爸花了三十萬才給她送進去的好學校。
可她就不是學習的那塊料啊,就像她自己的父母一樣,明明都隻是讀了普通大學的天賦,卻指望著她能上清華北大,這簡直就是在祈願雞窩裡飛出一隻金鳳凰一樣異想天開嘛。
可父母不管,她更不好去反駁父母的諄諄教誨,更不能去“對不起”父親為了她讀書所作出的付出。
三十萬,明明可以做很多事。
在學校裡,她比不了那些有天分的孩子,比不了那些家裡有家教隨時能開小灶的孩子,本就是成績不夠好的她更是落在了末尾。
還在還有個他沒有放棄她,願意借她作業抄,願意告訴她好好考。
青春不就是這樣嗎?
源於不同,源於懵懂,源於衝動,更源於感動。
可她知道兩個家庭的差距,也明白自身和他的差距,所以她想要的,不過是在考大學之前,能夠陪著他一起奔跑。
哪怕不能共進一個終點,但起碼有過同路,也是一種美好。
少年心思還有些懵懂,十幾歲的年紀時,對這懵懂的感覺也沒有女生來的奇妙。
他隻是喜歡和她待著,喜歡聽她跟他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喜歡看她做不出題目聽不懂知識點時候呆萌的樣子。
如果沒有這場疫情,一切該多好。
少年的家人最終也沒能扭的過他,隻能在天街這家培訓班報了個班,讓他樂得逍遙。
少男少女們在三樓上課,也在三樓的遊樂廳暢玩,如果沒有這場疫情,這個暑假也會是他們的一段美好回憶,未來兩人不管有沒有結果,少男少女估計都會在某個午夜夢回吧。
可疫情終究是來了。
在城西銀泰爆發的時候,在武警部隊將城西銀泰進行隔離的時候,天街內其實也開始出現了感染病例。
隻是這第一例病人的情況過於特殊,特殊到所有人都沒想象到會是那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