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到來,半截貓似乎並太大反應,隻是冷漠的抬頭用那猩紅的雙眼看了一下,便繼續貪婪的啃食起地上的屍體來。
紅雞冠皺眉看著這一切,握著刀的手心滿是汗水。
若所料無誤,眼前這個隻剩半截身體的東西,就是那隻“鬼”了。
雖然這東西隻剩下半隻身體,雖然這東西肩胛骨上還插著一柄匕首,可他並不覺得自己能打得過它。
他緊張的吞咽著口水,心思急轉如電,在偷跑與拚命之間糾結不已。
逃跑,這東西或許不會去抓他,即便追他,隻剩半截軀體的它速度應該也不至於太快。
拚命,看地上這些兄弟們的慘狀,便知這東西的恐怖戰力,其肩胛骨上的那條小臂,上麵的花紋可不就是龍哥身上那兩條龍其中一條的尾巴嗎?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間,半截喪屍貓已經掏空了它身前那具屍體的內臟,隻留一具空空如也的屍殼。
它的目光落在了鮮活的紅雞冠身上,那鮮活的生命力,那嗜血本能對他紅色腦殼下腦漿的渴望,都在瘋狂的刺激著它。
與半截喪屍貓四目相對的紅雞冠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看來是沒的選了。
再看喪屍貓那隻剩半截的身體,他還就不行了,就這麼個殘缺不全的東西他還能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嗎?
再想想在板寸幾人麵前受的氣,心頭那點恐懼便被洶湧的情緒壓下,握緊手中的刀小步朝著喪屍貓靠近。
喪屍貓猩紅的雙眸緊盯著他,隨著他的身體而移動,隻是它的身體並無其他動作。
紅雞冠屏息凝神,一邊靠近一邊思考著進攻的方式和位置。
喪屍的弱點是腦袋,也就是說他隻有把手中匕首刺入喪屍貓的腦袋才能讓它喪失行動能力。
這喪屍貓下半身消失不見,其身體的移動能力隻能依靠前爪進行,也就是說他隻要逼得這喪屍貓不得不躲避他的攻擊,就可以讓它騰不出爪子來對他發起進攻。
打定主意,眼尖的紅雞冠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對準了喪屍貓的眼睛就投擲過去。
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紅雞冠與喪屍貓也隨之而動。
紅雞冠隨刀衝向前,隻求在喪屍貓躲閃的瞬間能夠借機給它來上致命一擊。
喪屍貓也動了,可並不是預料之中的躲閃。它不動如山的蹲在地上,猩紅雙眸瞄準了飛來的匕首輕揮利爪,匕首便被擊飛出去。
隨刀而來的紅雞冠也已經來到了它的跟前,減速不及的紅雞冠沒想到這喪屍貓竟如此冷靜,隻能在微末的時間裡微調姿勢咬牙硬上。
其手中匕首對準了喪屍貓的下頜刺去,隻要刺中,便能輕鬆洞穿它的腦袋。
可前提是,刺中。
電光火石之間,利爪並未收起的喪屍貓爪子再次暴漲半寸,對準近在咫尺的紅雞冠持刀手臂便是一爪橫滑。
其速度快如一道白光,紅雞冠便從它身邊越過,匕首也“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紅雞冠疑惑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卻隻看到一個斷口平滑的切口緩慢的溢出鮮血,然後便開始噴濺起來。
疼痛遲緩而來,直刺他的神經。
可不等他過多思考,身後的喪屍貓已然有了下一步動作。
沒了後半身的它借助兩隻前爪撐地的力量高高躍起,在飛臨紅雞冠後腦勺部位時伸出利爪輕輕一劃,紅雞冠的後脖頸便應聲而斷,中樞神經瞬間被摧毀。
本就低頭的紅雞冠腦袋順著重力向下墜落,卻被脖子前方粘連的皮膚與部分肌肉緊緊拉住,就那麼搖擺著掛在胸前。
鮮血如噴泉般從脖頸斷口處洶湧,紅雞冠的身體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落地的半截喪屍貓依舊冷漠,隻是猩紅雙眸中的嗜血欲望已然被鮮血勾起,迫不及待的蹦到紅雞冠的腦袋邊,掀開他的天靈蓋迅速舔舐起來。
溫熱的腦漿與肉體被它不斷的吞入口中,沒了下半身和胃囊的它根本無法消化這些血肉。
可它體內的病毒卻如同癌細胞一般迅速複製,如同肉白骨一般沿著受傷的位置開始長出新的血肉,竟如壁虎般緩慢的生出斷尾
河馬內再次回歸了清冷的局麵,隻剩喪屍貓大快朵頤著,這裡所有的鬼火屍體,都將成為它恢複的養料。
“他走了多久了?”板寸朝身邊的黃毛問道。
等待的太過疲憊的幾人早已睡了一覺,他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清晨9點半,幾人竟窩在這個小隔間裡陪伴著兩個洛麗塔喪屍度過了整個夜晚。
“七八個小時了吧?他走的時候才一點多。”黃毛回道。
“他媽的,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對勁啊。”板寸若有所思道,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他把紅雞冠趕走的目的是讓他出去探探路,以他對紅雞冠的了解,這家夥要麼逃出去沒地方去後去投靠臨時征調部隊,要麼就是返回河馬賭一把。
可不管是哪樣,都該有點動靜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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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去了臨時征調部隊,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個威脅的士兵們肯定會派人過來偵查一下情況。
可若是回了河馬
“不行,我們一直這麼躲著也不是個辦法,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的。”
聽著板寸的話,其他人雖然很是認同,可出去冒險麵對那未知的鬼,他們還是不敢的。
“可是外麵不確定安全與否啊。”
板寸目光閃爍著,猶豫了一會還是下定了決心。
“我們還是要回河馬看看,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得都沒了?”
黃毛等人瞬間色變,顯然是不想跟他一起冒險。
“光頭哥,我看我們還是直接跑吧”
哪知板寸卻是雙眼一瞪,目光在幾人麵上掃過,“跑?怎麼跑?跑去哪裡?萬一遇到喪屍群,你們覺得自己跑得過他們?”
幾人沉默不語。
“回去,我還就不信了!”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無奈的幾人還是跟著板寸一起踏上了返回河馬的路。
在他們看來,那裡有吃有喝有鐵門,總歸是安全的。
可死了那麼多人的地方,還會安全嗎?
一行5人有驚無險的來到了河馬門口,這讓緊張的幾人稍稍鬆了口氣,起碼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鬼應該是走了。
板寸在前,黃毛在後,其他幾人分散開來踏入了仍舊彌漫著血腥味的河馬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