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列中的陳貴眼見劉海華就要摔倒在地,腳步挪動就要上前攙扶。
劉海華卻仿佛背後長眼一般洞察了他的動作,“彆過來!”
一聲大喝驚得陳貴瞬間愣在原地。
他呆呆的看著口角溢血的劉海華弓著腰站在那兒,突然感覺那個瘋狂的華哥又回來了。
他再次站直了身體,安靜的看著,也安心的看著。
不管這次的輸贏如何,他知道,劉海華和他們這幫人,都將找到屬於他們的位置。
白朗讚賞的看著劉海華,他沒想到這個五大三粗的混混竟然在關鍵時刻爆發出一股真正的血氣。
這股血氣讓他把之前那些所謂的“計謀”都拋之腦後,真正認真的對待起白朗這個對手。
懲戒營確實需要人,可白朗想要的並不是那些腦子裡全是烏煙瘴氣的雞鳴狗盜之輩,他想要的是在末日裡不守規矩但敢打敢殺的猛人。
懲戒營不是教他們戰鬥的地方,而是改造他們的思想,發揮他們戰鬥力的地方。
穩住身體的劉海華調整了呼吸,雙目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白朗,似乎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
不,隻剩眼前的對手白朗。
白朗再次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再來。
劉海華也相當給力,一個助跑便再次前衝,在距離白朗兩米遠的時候飛身躍起,直接一個飛踹朝著白朗的頭顱踢了過去。
可這種空門大開的打法對白朗而言完全就是送死。
他再次側身,在與劉海華擦身而過的瞬間,又是一個勾拳直擊劉海華麵門。
相對速度之下,讓這一擊遠比前兩擊都要重的多。
劉海華隻感覺腦袋“嗡”的一下,鼻子隨後便是一酸,一股熱流也開始從鼻腔內湧出。
天旋地轉的他還沒來得及找準重心,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後背襲來,讓他直接朝著前方的地麵撲去。
那是白朗在他眩暈之前,直接一個側鞭腿抽在了他的後背上。
“砰”的一聲悶響,劉海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眩暈和疼痛讓他沒能立即起身,而他身前的地麵,也被他的鼻血和口腔溢血所染紅。
在一旁觀戰的徐然等人也是麵露詫異之色,他們都沒想到這麼一個混子頭竟然能有這般忍耐力和凶性。
不過很快徐然也就釋然了。
他曾是輔警,自然也接觸過那些夜晚買醉之後仗著酒勁兒撒瘋的混混,這些人雖然隻會欺負一些比他們弱小的普通人,可當他們上頭的時候,他們也真的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正所謂“愣頭青愣頭青”說的便是他們。
而劉海華在疫情之後能從一個村霸混成一個幸存者勢力的“華哥”,想來也是付出過什麼努力的。
而在場中,白朗很是禮貌的站在一旁等待,並未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
這也給了劉海華足夠的反應時間,待頭腦中眩暈感慢慢消散,他趴在地上感受著身上的痛苦,也回想著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那些交錯場景,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起先很是壓抑,隨著他的放肆,聲音也大到在場眾人都能聽得到。
不少人都覺得他是不是被白朗打傻了,不然怎麼會在這時候還能笑的如此大聲呢?
可劉海華卻根本不在乎,他笑著,顫動著,人也再次站了起來。
那猙獰的笑容與誇張的笑聲所融合,說不出的怪誕。